"院长喜欢的人？！"美琴惊讶不已，继而压低声音道，"她喜欢的不是舍监？"

"正是。"楚玉再次点头。

"但这……"美琴忙欲反驳，"我们昨天都看到了，院长对舍监说了那些话……"

"请你细思，"楚玉道，"院长是粗犷之人吗？"

美琴怔住，低首思索片刻："不像……"

"那么，他怎会在世俗餐馆之地流露这般温情脉脉的话题呢？"楚玉反问。

"这个……"美琴一时间找不出答案。

"再者，院长问的那个问题——在意年纪相貌差距的，莫非他与舍监年龄差异巨大？"楚玉又言。

"唔……"美琴低语思考，"好像……楚玉你说得也有道理……"

"但是，看你们如此用心……"楚玉侧目瞥向屋外的众人，"我觉得此事不宜多言……"

"不仅仅是不宜啊……"美琴脸上掠过失望之色，"这无异于对舍监听众的晴天霹雳……"

"可我们无法改变事实……"楚玉轻声道，"你觉得如若明日舍监向院长表白，但院长却说出心仪之人是园长……舍监会袒露心迹吗？"

"这事……"美琴沉吟道，"看舍监平日和院长相处的样子，绝对不会……"

"因此，"楚玉微微一笑，"我助舍监向院长倾诉了心意。"

"这样啊……"失落之情显于面色，美琴低语应答。

见美琴失落，楚玉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无妨，生活总会回归本初的轨迹……"

美琴抬头凝望楚玉的笑容，半晌后，唇角也不由绽露笑容："嗯！"

第十三学区。

楚玉，黑子等六人均俯首蹲在保育机构外的小树林边，隔着矮树丛窥视里面的动态。

"…"令人惊异的是，秋千上的舍监与院长居然静默无言。而黑子，初春与泪子却揣测那是两人尴尬所致。

片刻的静谧过后，院长忽然起身，闭目开口："对不起……"

"嗯？"舍监微诧。

"对不起……虽知晓老师的含义……"院长神色紧张地继续说道，"可是，我，心仪的人是……"最后一语未完，院长的目光已然落至一旁的园长身上。

从最初的困惑，舍监渐次变为愕然，最后失神般怔怔望着院长。

"对不起……"院长再次道，"我先前未察觉，老师您喜欢的居然是我……只是，只是……"

"…"舍监垂首。

"但请老师您不要放弃！"看到舍监的无言，院长连忙说道，"像您这样的贤良，定会遇见合适的伴侣！"

"…"舍监的头更低垂。

"何况，您还有如此出色的弟子啊！"院长骤然高声疾呼。

"！！"舍监一惊。

"我明白了……"院长续道，"您的那些弟子，为了老师所做之事……他们是如此纯善的孩童……有这样的弟子相伴，您定能找到胜过我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舍监蓦然站起，强装笑颜回应："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