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调皮而得意的样子,皇帝也跟着笑起来,心情瞬时就放松了。
“那他们家是在蕙城?”皇帝又问。
“嗯,好像是,那个承护卫坏得很,还骗我签卖身契,想让我给他当奴隶”说到这里又有些气愤,“哼,姐会是给人当奴隶的吗”
皇帝跟着笑起来,从来没有这般放松过,人一放松,疲惫感就袭来,好想睡一觉呢。
“卖身契,签了吗?”皇帝的好奇心被牵出来了,从来没这么跟人家长里短地聊过天,很是新奇。
“哪儿能呢,他写的全是篆体字,我一个也不认识,所以,我就签了个假名字给他,哈哈哈,他也不认识我的字”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聪明”皇帝夸奖一句,跟着笑。
“那是”她也很得意,瞅了眼外面,话锋一转,“郑叔,那些人为什么会追杀你们呀”。
“我们出来寻亲,被仇家追杀” 一点也没说谎,他们就是从狩猎营地到水月庵来寻亲的,只不过没寻着而已。
仇家也是真仇家,康王一辈子都在想方设法暗杀他,这次是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呃,也算是给这起杀人事件作了个简单的因由吧,不过都不关她的事,她也不想打听。
“郑叔也是要去蕙城吗?”不去的话就下车啊,我要走了。
“嗯,去蕙城”当然,那是都城。
“一直没问姑娘怎么称呼?” 老者不确定,却也非常意外,但这人情,肯定是要还的。
“我?”华希予想了想,是说华希予呢,还是说linda呢。看着老人如此诚恳,她也没必要撒谎骗人,于是道,“我叫华希予”唯恐别人不相信似的,又补充道,“希望,给予”。
“华希予?华茜羽?”皇帝反复咀嚼着这名字,有意思啊,那不是皇后准备指婚给承儿的华丞相家的嫡长女么,可是怎么会呢,他了解到的资料可不是这样的。
不由得瞟了眼躺在床上的傅庭轩,那还是不能让他去提亲了。丞相府的嫡长女,这身份,岂能与人为妾。他又看向女孩,心道,即使她没任何身份,恐怕也不会与人为妾吧。
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难怪穿着琙王府的侍卫服,那承护卫,八成就是那小子了”,呵呵,他竟然笑出了声,傻小子也开窍了,竟然想到先把人骗进府,原来承儿竟还有这等姻缘,真是再好不过了。
“大叔,累了吧”她示意他起身,按了个按钮,就见桌子和沙发自动地放低升高翻转,很快就拼成一张1.0米宽的床,“你老搁这儿躺一会儿,睡一觉起来,咱们就到蕙城了”。
人家不下车,她也不能赶,捎一程倒也没关系,反正顺路,在这人生地熟的地方,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哪天就用到了呢。
皇帝坐在床沿上,盯着床铺发呆,刚才还是桌子椅子呢,怎么就变成床铺了的,心里惊疑不已,反正这华茜羽就是个惊喜,眼界开得大了,见惯也就不怪了。
忽又想起什么,从衣袖里摸出一块玉佩来,将玉佩递给她,“此玉佩乃是我随身之物,感谢姑娘救命之恩”。
玉佩,好像没什么用,她也不喜欢戴这些玩意儿。
伸手接过,拿在手里反复掂了掂,又仔细看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她不识玉,对玉完全无感,然后还给皇帝。
再说了,一个玉佩,不能吃不能喝的, 变现能力差,能有什么用。
“不用了” 我救了你们两人,却死了好几个人,还得罪了一帮人,心有愧疚,不敢图回报,虽然我不杀伯仁,可是那些伯人都是被射伤后逃不了才自杀的。
她又瞟了眼车外,就见有许多人靠过来了,以为是对方杀了回马枪,“你看”她惊呼一声,让老人家往窗外看。
“他们是我的人,不必担心”
她吁出一口长气,还以为又要打一架呢。皇帝再次将玉佩递过来,“若非姑娘出手,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了”。
“唉…… 算了” 华希予叹口气,杀人毕竟不是初衷,双方打斗,死伤也难免,只是死这么多人,还是有点心情沉重。
“这玉佩……” 真不要么?皇帝的表情极为复杂,这姑娘要么不识货,要么就真不稀罕,或者是欲擒故纵。
“这个,我拿着没什么用处” 真没什么用,挂身上吧,不协调,一看就是偷来的,磕着碰着碎了还心疼,放包里吧,没意义呀。
“没什么用处?” 皇帝咀嚼着这句话,皇帝的信物,代表着皇帝本人,拿着它可自由出入皇宫,可命群臣,可调左右禁卫,她竟然说没什么用处。
“收着吧”长者赐不可辞,何况皇帝给的东西,岂容你拒绝。
华希予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那块可以调动左右禁卫的“没什么用”的玉佩。
一伙人很快将尸体拖走了,地上的血渍都用土掩盖了,一切恢复原样,像没发生过似的。
华希予以为他要跟着自己人走,只是床上的伤员暂时不宜移动,让他们到了蕙城后拿担架来抬,皇帝表示还坐车上,跟着伤员一起回蕙城。
皇帝躺在窄窄的床铺上想着今天的事,目光四处观察着车内的东西,想着华希予说的话,她的医药箱,她的医术,还有都没见着火,就煮开了的咖啡。
最要紧的是她那出神入化的暗器,真是杀人于无形,大内高手怕也敌不过吧,那十几位死士,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却被华茜羽轻轻松松地全部解决,逃走的几人,也是重伤,那康王世子恐怕治好了也会是残废。
华希予坐进房车的驾驶室里,看到倚奇还象个傻子一样又躺着装死听小说呢,也懒得理他,车子一直没熄火,直接开车往蕙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