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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此世之恶

不久前,江湖传闻,英军在此地对“妖女”贞德执行了一场残酷的铁链试炼,她在熊熊烈火中被烧毁,至死仍虔诚地向天祈求,口诵基督之名。这一举动令执行者与围观的百姓皆心惊胆寒。尽管英廷与主审官皮埃尔大主教一再宣扬贞德乃不可救赎的邪女,然而百姓目睹其临终的神圣姿态,内心暗自畏惧,担忧杀害圣人会招致天谴。

他们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报应之手迅疾降临。皮埃尔大主教骑马途径河边时,河中跃出一凶猛妖兽,瞬间将他与其随从吞噬。随后,更多恶鬼从河中涌出,身覆棘刺触手,巨口獠牙,形如地狱恶梦般骇人。它们成群结队,从奥尔良的阴沟与缝隙钻入城中,屠杀殆尽城中居民。

整日的屠杀,奥尔良城内无人幸免,无论占领军士,刽子手,或是无辜百姓与虔诚教士,皆遭妖魔无差别屠戮。他们的尸骨被异类吞噬,鲜血被收集,送至操控它们的主宰者手中。

一位面貌酷似德意志名将的男子,身着奇特的道袍,捧着一小罐骨灰,那是贞德在邪焰中化为灰烬的遗骨。此物为吉尔斯·德莱斯从卑鄙的英军手中夺回,那些人竟想将贞德骨灰撒入河中。

他立于奥尔良要塞顶端,地板上,以鲜血绘成的巨大召唤阵图已成形,血迹源自主持不公审判的皮埃尔大主教。吉尔斯·德莱斯谨慎地将骨灰置于阵眼,转头看向身旁之人。

“雷夫阁下,如此便妥当了?”

吉尔斯·德莱斯以奇异的音调询问。

“不错,元帅阁下,我已代表吾王,将能唤起奇迹的圣杯赐予您。只需借助其力量,您即可呼唤奇迹。”

雷夫嘴角上扬,诡笑浮现。

“如能让殿下的淑女重生,亦非难事。”

“嗯,嗯嗯嗯……”

吉尔斯·德莱斯用尖锐的指爪刮着脸颊。

“贞德,我将立刻把你从神的束缚中解放……请稍候。”

雷夫疑惑地望着退去的吉尔斯·德莱斯,这家伙竟不知从何处取来热水,打理他奇特的头发,洗净面庞,甚至用魔力制作指甲刀修剪指甲。

随后,仪容整洁的吉尔斯·德莱斯找来贞德故乡栋雷米的稻草,她的战旗铠甲与单手剑,还有一大盆面包,围绕召唤阵四角。雷夫看着他的举动,困惑问道:

“元帅阁下,您这是何意?”

“以防万一。”

吉尔斯·德莱斯回头,对雷夫比了个剪刀手势。

“近来的召唤中,也曾出现欺诈之事,若用贞德的遗骨,召唤出天主教其他圣人,该如何是好?”

回答完雷夫的问题,吉尔斯·德莱斯不再理会眼前诡异的圣杯赠送者,闭目开始用圣杯注入魔力于法阵,口中反复低喃:“贞德、贞德、贞德、贞德……”

“哼,也罢。”

雷夫看着沉迷的吉尔斯·德莱斯,拉低帽檐,嘴角勾起冷嘲。

“可悲的吉尔斯·德莱斯,你不知身为天主教淑女的贞德,绝不会响应这沾染人血的符咒,也不会回应充满怨愤的呼唤。你所召唤的,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幻象,或模糊的幻影。罢了,你们以哀怨仇恨吞噬这片土地的模样,我会看个究竟。”

雷夫嘲讽的目光中,吉尔斯·德莱斯眼前的召唤阵泛出血红之光,混乱气息蔓延开来,令雷夫心中暗喜。

果然,贞德本尊并未降临,若她被召唤,定是秩序善良的存在,而这股混乱气息扩散,想必在圣杯引导下,会让法兰西陷入动荡。

“哦哦,这气息是……”

吉尔斯·德莱斯似从中感受到熟悉气息,激动起来,双手高举,仰首朝天呼唤:

“贞~~~~~~~~德!!”

轰!...

伴随着吉尔斯·德莱斯的高喝,法阵狂烈的光芒陡然炽盛,劲风席卷,将他的儒衫吹得猎猎作响。紧接着,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白烟弥漫,吉尔斯·德莱斯心中了然,英灵召唤已大功告成。

叮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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