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去埋葬了刘思毅，沈晶云蹲在松林深处的土堆前。

“你要给他立碑吗？”祁风站在一旁。

沈晶云点点头：“但是也没材料，这荒郊僻野的。”她想了想，用冰变出一块小小的长方形墩立在土堆前面，一字一划写出来刘思毅的名字。

“你的冰不会化么？”

“会。”

“那你，算了。”祁风没问出来，他想，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隐情。

沈晶云盯着冰碑。

“虽然刻了字，但是完全看不见啊。”祁风说。

沈晶云深吸一口气：“我把你杀了之后，你的血浇在上面就能看见字了。”

“哈哈哈，你真吓人。”祁风颇不在意地笑起来，“你要在这儿待多久？”

“你有什么事？”沈晶云没好气地问。

“李之天和吕琳好不容易得空了。你不去看看么？就在普通人世界。”

沈晶云盯着墓碑“哦”了一声：“现在就走吧。”

“你又买了一套房子？”沈晶云惊奇地看着祁风带着她走进了另一个小区里，手机里映着地图，找到了一栋居民楼下。

“虽然我有些财力，但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之前才被你掏空。”祁风领着沈晶云上楼，“这是租的，押金还是李之天掏的钱。”

“他自愿的？”

“被我忽悠的。”

沈晶云叹了一口气：“很符合我对你的认知。不过他真的没有一点怨言吗？”

“他知道房子的用途就立刻答应了，也不能说我完全忽悠他吧。他最不缺的就是钱。”祁风语气非常欢快。

“李之天零用钱攒到现在都有六七位数了，拿点出来当押金怎么了。”祁风说得理直气壮，“不从富人那里拿钱，难道让我一个自由职业的可怜底层掏钱么？”

沈晶云点点头，她觉得祁风的钱至少有百分之七十是他跟别人辩论辩出来的。

打开门，李之天和吕琳已在里面等着了。

“好久不见。”李之天向沈晶云打招呼。

沈晶云干干地笑：“其实也没多久吧，大概一周？”

“那也很久了。”吕琳说，“对于我们这些与主流背道而驰的亡命徒来说，每一天都很珍贵，很漫长——那些追杀你的人可不会嫌时间太多了要慢慢计划。”

“更何况，短短一周，我们就……”李之天接话到一半突然顿住，“少了一个。”

沈晶云扯了扯嘴角。

“完全没有人和我打招呼啊，怎么说我也是领导你们的队长吧。”祁风微笑道。

又是这个笑容，沈晶云觉得恶心，她皱着眉头转过头不去看祁风。

“太伤人了吧，沈晶云。”

“谁管你……”

“好了，该讨论讨论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了。”祁风手撑着桌子，仍然保持着他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