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属于野物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萦绕在她的鼻间。

那只狼？真正的狼——那只野狼，被现在已经消散在空中的水箭直直插入了心脏，虽然沈晶云原本并没有要杀任何生物的意愿，现在她又确实用她自己的力量送了一只活生生的生物归西。

沈晶云瞪大眼睛看它，冰化了？

不可能，如今沈晶云的天赋力量，仅仅是气温的高低根本无法影响冰的效果。

难道西西娅还抽空去破了冰，更不可能，自从打起来，西西娅一直在沈晶云的视线里，她可要随时随地都防着沈晶云，没空破冰。

灵体更是不可能了，从刚开始就追着她跑。

除非用血硬化开。

沈晶云之前逞强地告诉祁风现在已经没有东西能化掉她的冰，还把祁风震惊了一番“你的天赋已经脱离自然规律了吗？哈哈，不愧为神睐者”。

事实上，她有所隐瞒——她的冰确实能抵御温度变化，但还有两种她已知可以破冰的方法，蛮力和血。

沈晶云不知道为什么热水化不了她的冰，但血可以，按理说她的天赋不应该有限制，或许是她还没有完全达到第二天赋的顶端吧，沈晶云将还有些限制的冰归因为自己训练不足。

当那只狼破冰而出的时候，沈晶云确实傻了，她不敢相信一只狼愿意放血化冰只为了加入肯定会没命的战斗。

只为了一个人类？沈晶云不得不承认，这狼和西西娅之间确实有羁绊，她没想到人和动物的羁绊能够这么深。

“动物也会有情感吗？”幼年的沈晶云问她的父亲，她刚刚才被制止了把幼鸟抛向高处只为了看看它能飞多高的可怕实验。

“你这话可真是残忍啊。”沈耀无奈的摸了摸沈晶云头，“不仅动物有情感，植物也有呢。”

“那虫子呢？虫子也有情感吗？”沈晶云天真清脆的嗓音传入沈星耳中。

“或许吧。”沈耀笑笑，“比起追究到底什么东西有情感什么东西没有，不如相信万物有灵吧。”

“万物有灵？”小小的沈晶云歪了歪脑袋，“爸爸不会在骗我吧！”

沈星看着他单纯而又冷漠的女儿：“爸爸没有骗你喔。”

爸爸没有骗她。沈晶云忽然想起孩童时期的记忆，她略一恍神，随即清醒过来，即使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呢。

她对动植物生命的感受远没有人类来得深，不管她养什么生物，总是活不过半年，不是意外死亡，就是突发急症去世。

植物会莫名其妙地死掉，动物怎么都养不熟，只要见到沈晶云就会发出凄厉的吼叫，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这也太冤枉沈晶云了。

她不适合养什么东西，只有没有生命的死物最适合她，这也是沈晶云一直以来钟情于买饰品的原因。

它们没有生命，没有情绪，不会对沈晶云露出敌意，只会永远安静地待在沈晶云身边，供她欣赏。

沈晶云这时才恍然大悟一般反应过来，难道她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都是因为这样的特质？

她心里暗暗升起不满，凭什么，她又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是与众不同的，直到事情再也瞒不住的那天。

这么想，施洱能和她做朋友真是奇迹，

通过后天引导，培养出她温和的性格正在一点点被天赋的觉醒消磨，一点一点露出她自己原本的底色。

如此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