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董芝芝广而告之的警告后，几乎没有人来骚扰她了，连带着越芽也是松了一大口气，她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

期中测试，越芽考了全校第一，董芝芝兴奋得好像考第一的是她一样，她两眼放光，做崇拜状：“丫丫，你好厉害啊！呜呜呜，你是我的偶像！”她前段时间就这么叫了，当听到这声很久没人叫的小名时，越芽心里既难受又开心。

越芽环顾四周，发现大家在看自己的卷面，没人注意她们，于是腼腆一笑。

突然，董芝芝压低声音说：“你肯定是自己考进来的吧？这才是真学霸！”

越芽不明所以：“嗯？什么？”

董芝芝凑过来，声音又小了一度：“哎呀，我是说我们学校，有的人是买进来的啦，就比如我，嘿嘿……不过，肯定还有很多人是买进来的！”

越芽问：“还可以这样吗？”

董芝芝脸也不红：“丫丫，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那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嘿嘿。”

“……”

董芝芝的爸爸是律师，她从小耳熏目染，知道了很多世事，虽然有些事，她这个年纪还不大明白，但是确实比一般同龄人知道得多。

后来，董芝芝主动告诉她，为什临近开学了她去参加训练营。因为，她爸爸不同意她住宿，说校园纷争多。但是她很想住宿，就故意去报了个训练班，拖时间，不肯去学校上课。直到一个多月后，她爸妥协了她住宿，才来学校。

董芝芝一脸惋惜：“哎，要不然我们肯定能安排在一个宿舍。”

越芽笑了笑，说：“还好我们是同桌啊。”

“是啊！还好呢！”董芝芝使劲点头，完了又说起她爸，“反正我爸就是那样的人，怕这怕那的，他是个律师，打赢官司了，也不一定开心，有时候他输了，反而又开心起来了，总之我搞不懂……反正，不管什么事，他总喜欢说，这操蛋的世界！”

越芽在一旁静静地听她车轱辘话，最后一句听得她不自在。

董芝芝挠了挠脑袋：“哎，我也不懂啦，我就跟着他学，感觉这么说出来，确实舒服多了呢，丫丫，你也跟我一起来啊！”

越芽当即摇头拒绝。

董芝芝来劲儿了，拉着她的手臂，一定要她说：“你不说，我就一直缠着你，叫你不能去看书！”

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越芽实在无法，声若蚊蝇一般：“这操……”她感觉难以启齿。

董芝芝满脸期待地盯着她的嘴，好像在等待某件了不起的大事一样：“说啊，说啊！”

越芽索性闭上了眼，一骨碌地说出来：“操蛋的世界。”

董芝芝鼓掌叫道：“哇！太棒了！哈哈哈，虽然你的声音还是轻了点，但也算是一种进步啦。”说着调皮地眨了眨眼。

越芽呼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竟真的有一丝丝的爽快。

一天上午放了学，越芽她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董芝芝吃完要去上舞蹈课，下午不用上文化课。

走廊上，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直立在围栏边，他穿着黑色西装套装，头发稀疏，脸色凝重，经过他身边的学生好奇地打量他，他只是看着初一一班的门口。

这时，董芝芝抱着越芽的手臂出来了，他严肃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芝芝！”

董芝芝愣了一下，放开越芽，跑过去：“老爸！你怎么来了？”

董爸眼神飘了一下：“我，我路过你们学校，正好来看看你。”

董芝芝斜眼看他，表示怀疑。

董爸这时注意到她身后的越芽，忙问：“芝芝，这是你同学吧？”

拉过越芽，董芝芝说：“对对对，她就是越芽，我的同桌，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丫丫，这是我老爸。”

越芽有点拘谨：“董叔叔你好。”

董爸点点头：“你好。”又看向兴奋的女儿，“芝芝，你下午有舞蹈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