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扎隔房间的木工也在何喜富家吃晚饭。
木工与何喜富边吃边聊着大队里的一些事情,朱均林插不了嘴便早早吃好饭,走进了刚刚为其扎隔好的房间里。
房间不大,估计只有十平方米多一点,但没了原来那些笨重的谷橱和塞得满满的坛坛罐罐,清爽多了。窗户上原来常常被风吹得“噼啪”响的尼龙膜也被换上了密实的玻离,整洁而又严实,多了一份安全感。挂在梁上的那个灯泡也从十五支光换成了六十支光,虽说整体上面积减少,但视觉上空间变大了。
朱均林从包里拿出一根牙签,背靠被子半躺在床上边剔牙齿边在想,在拥挤的农房中要腾出这样一间房间来确实不容易,再说这些活都是何喜富夫妇俩趁着生产队劳动间隙回家赶出来的,真是多亏了何喜富夫妇的一番苦心。
何喜富送走木工后也走进了朱均林房间。见朱均林半躺在床上发呆,便笑喜喜地问道“怎么样,这新房朱大哥觉得不满意吗?”
“满意、满意。”朱均林见何喜富走进了自已房间,就立马起身,走到何喜富身旁,拍拍何喜富的肩膀说:“我刚刚在想,该怎样感谢你和妹子呢!”。
“不不不,不必言谢、不必言谢。”何喜富摆着手坐在床沿上扫视起四周来,过了会儿说:“朱大哥,你觉得满意,我倒觉得似乎还缺少点什么呢!”说话间,就站起身来,一溜烟似地走出了卧室。
一会儿何喜富双手托着一张小方桌进来,随后又一个转身,把一张藤椅端了进来。何喜富把小方桌放到紧挨床头的地方,又把藤椅拿到小方桌的另一侧,站在床前又朝四周一扫视,转后目光转向朱均林说:“这下不一样了,房间不空洞了,我们朱大哥平时放一下衣服、写点东西的地方也不就有了吗?”
朱均林笑着:“何老弟确实是想得太周到了,你看看为了我的方便竟然还把妹子的嫁妆都拿出来让我用了啊。”朱均林指着小方桌桌面上带有红双喜字样的油漆画说:“这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啊!”
“儿子都两个了,这嫁妆还有什么舍不得用的呀!”何紫娜拿着茶杯、茶叶和开水壳走了进来,听着朱均林在说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嫁妆,也随即补上一句。
何紫娜把茶杯、茶叶和开水壳往小桌上一放说:“这地方清静,你们就可在这里吃茶聊天了,免得那边我干活影响到你们。”
何紫娜走出卧室,何喜富开始倒水泡茶。
何喜富泡好茶,刚想坐下来跟朱均林好好聊一聊,忽听得屋外有人喊:“喜富哥、喜富哥,我家电灯不亮了,我爸请你帮忙去看一下。”
何喜富从声音中听得出,那叫的就是离家不远的那位堂叔的儿子,随即应声过去:“好的,你先去,我马上过来。”
何喜富又回个头来对朱均林说:“朱大哥,这些天你也够忙的了,现在你蚌塘也包下来了,住宿也解决,今天就安安稳稳睡个大觉,我去看看也就早点回来休息。”
朱均林说首:“好好好,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何喜富走出门后,朱均林关上门,想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可七思八想却想起了何喜富夫妻俩为什么如此善待自己的问题。
朱均林觉得,在何紫娜善待自己的言行中,不难看出是为了钱,因为头两天何紫娜对自己不冷不热,自从预付了租房钱,说明请何喜富担负他在白塔湖一带包塘捞蚌联络员并会付给一定报酬后,就一天天好客起来了。
但如果说何喜富也是为了钱、也是为了自家的利益,那就不那么明显了,比如预付给他房租钱时已说明要他趁机把家里的窗户全部装上坡璃,他却把钱全部用在了为自己扎隔房间和添置新床上。说他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自家的利益,为什么又几次三番去信约自己来包塘捞蚌,且甘愿抛头露面帮助自己呢?
“或许何喜富想从中获得养蚌育珠的技术,在这里发展起一个养蚌育珠的产业来?”朱均林想,白塔湖畔有这么多水面,何喜富这人又头脑灵、肯动脑筋,说不定还真有做白塔湖畔养蚌育珠技术引领人的想法呢!
但不管何喜富怎么想,他这副热心肠、这个聪明脑袋,对这次自己来白塔汗湖畔包塘捞蚌总是有害无益的。想到这里,朱均林就关灯睡觉了。
何喜富帮堂叔检修电灯回来时,家里已是灯黑人静。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拉亮电灯一看,妻子眼睁睁地睡着,倒是里床的小儿子思康睡得很香,圆圆的脸蛋红彤彤的,煞是可爱。脚后的大儿子思强蒙头睡在被窝里,看样子也是睡着了。
“你怎么还没有睡着呀,是在想什么问题?”何喜富边说着边脱衣钻进何紫娜的被窝,侧身伸手去搂何紫娜的腰。
何紫娜则转身侧向儿子思康一边:“有什么好想,反正都按你的意愿在办吗?”
何喜富搂腰抱住何紫娜的手用力一拉,又把何紫娜扳回了仰卧之势。他把嘴贴着何紫娜的耳朵说:“今天你端茶提水到朱大哥房间里,这个做法总是你自作主张的吧,说明最终我们还是志同道合的,今天我要奖赏你。”
何喜富话还没说完,一只脚已跃过何紫娜的腿,欲把整个身子压到何紫娜身上去。
睡在脚后的大儿子醒了:“爸爸,你太会动了,看看把我身上的被都搞得没有了。”
何紫娜一把推下何喜富:“去去去,这么不安稳,明天你就睡到谷橱上去。”她起身把脚后大儿子的被子盖上,关掉电灯又睡了下去。
何喜富又侧身伸手拦腰抱住何紫娜说:“阿娜你看到了吧,现在朱大哥塘也包下来了,长住我家也定下来了,我的下一步计划就有望实现了,你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