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你娘。”

“娘？！那你和我爹只是认识？这么简单？”月小仙愣住，开什么玩笑。

“恩，就是这么简单”，冷冷的无波澜，“罢了，天宫的人我一个都不想提起，除了滔天？”浓浓的哀愁弥漫在姣好的眉宇间。

月小仙被刚才的话打击的不轻，结结巴巴的回答道：“知，知道，他是我师父。”

“哦？是么”她的语调明显升高。

霓舞站在原地许久，似乎陷入一段回忆中，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似乎用尽全身力气，说道：“罢了。”

霓舞又是不语，久久的思量着。“过去了，都过去了。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张嘴喃喃着，便走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月小仙的身体在霓舞的汤药调理下已经大好。

“小仙，你可愿意跟我学点东西？”霓舞不知道何时出现，温柔的眼神落在有些惊慌的月小仙身上。

“愿意，阿娘，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随你便。”

当初靠着莫圆镜阻挡了无冥云海的大量伤害，魂魄游荡误入了阿娘独创的幻境里，时光流逝的很快，在幻境中的一年只不过是幻境外的一日罢了。

来到这度年如日的幻境，三十年来修炼天界禁术——幻术，如今月小仙的幻术足以让她在六界之中站住脚，真是阴差阳错的因祸得福。

幻术本属于天界的上乘仙术，可以操纵天地万物。但由于它需要极强的魂力控制，所以能修炼此仙法的只有月氏一族。

月氏一族也历代受重用，声势显赫，但却在二十年多前，一夜之间月氏一族惨遭齐天灭的灭门，无一幸免。所有记录幻术的古籍也一同随着大火化为灰烬。

幻术，对于天界如今是古老传说，而冥界的三界却对幻术及其向往，但多年探寻却未有结果。

如今月小仙跟着阿娘已经在幻境里学了将近三十年多了，阿娘说过幻境的时间比外面快的多，三十年的朝夕在外界也只不过是一个月而已。月小仙的小腹也只是微微隆起，这三十年修行时光，但月小仙没有任何苍老。她如今能感觉的到这里的幻象，让幻境中人度日如年，却是修行修仙的好法器。

幻境三十年，但是阿娘总是对月小仙冷冷的，似乎怨恨又愧疚，月小仙猜想她的故事一定太沉重，沉重到她宁愿在此沉睡千年万年，也不愿醒来。

霓舞细细的打量月小仙，眼中似有千万思绪，最后她握住月小仙的手腕，说道：“时候差不多，是该你离开的日子了。临走的时候为娘送你点东西。”

一阵云气渐渐散去，月小仙从散开的云雾之间走出来，如雪的青丝散落到脚踝，眼神透着淡淡的暗红，还是如以前澄澈多了一些成熟，眉目妩媚婉转展开，已经没了当初的稚气，如今悦动的灵气滋养下，月小仙变得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柔美娇媚。

月小仙看着自己满头的乌丝，一时出神，忽然她心头一紧，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发丝间散发出的灵力，像极了阿娘的。“幻化成型？不可能无中生有，阿娘你？！”

“不愧为我们月家的孩子，悟性极高，为娘散去魂力复生了你的躯体，这是为娘的命数，也是我最好的结局。”

“这幻境之中，只有我和那把匕首是真实的，因为一个情字，而怨恨造这个幻境进来，在幻境里折磨了自己数千年，也与世隔绝已经二十多年了，而这个幻境出去只有一种方法——。”

她不再言语，眸子写满忧伤，月小仙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那把斩断月小仙发丝的红玉匕首。

“匕首入心，虚散实现。这就是我当年给自己下的死结。”霓舞轻声叹息，洁白的身子发出莹莹的光芒，最后化作一片光晕，渐渐失去光泽，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