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谎!你这老东西,前几日见你分明又聋又哑,今日怎又好了?”
明琅不慌不忙,拍着胸口叹气:“你那日仆人凶神恶煞,吓到老身了,人老了也比不得你们耳聪目明。”
蒋勋听后差点没被气仰过去,他突然看见了人群中的傅齐,便努力撑起身子指道:
“她不是你的女儿,那为何我在你院中见到了她?更何况这人也曾说在此处见过你女儿,你还敢否认自己没有女儿?”
蒋勋是想要不再说话,可这该死的老东西当着他的面就撒谎,可恶至极!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傅齐,秦师爷低声跟张郡守道:
“那是我们郡守府的主薄,姓傅。”
傅齐站了出来,向张郡守行礼,张郡守见是自己人,和蔼了许多。
“傅主簿你说说,蒋公子所言可有误?”
“回郡守,蒋公子曾询问我可否见过一女子,我确实见过,但是否是这婆婆的女儿就不得而知了。”
明琅喘着气,说几句话便有些缓不过来气,她声音更加低哑了。
“老身也想问一句,公子是何时,何处见过我那所谓的女儿?”
蒋勋想都没想回:“七日那夜子时,她邀我进你家院中。”蒋勋自然不会提自己出格的那些所作所为。
明琅兀然扯了嘴角。
“可那夜之中,只有老身一人。”
她说起来捂脸哭道:“我丈夫死的早,可怜我同他之间若真有一儿半女倒是老天垂怜了。也是因为故居令我伤怀,才想搬到此处,没想到至不久便碰上了这样无妄之灾。”
在场人都有些动容,这分明就是个寡居老人。
张郡守以为今日会很快结案,但没想到场面竟然僵持起来。
围观百姓中,穿花衣的胖婶眼睛瞪圆,随后挤到前排,指着蒋勋大声说:“啊,我是说怎么看这人有些眼熟!竟然是你这个贼子!”
这是什么状况?
当下随着她说话,又有个中年络腮胡男子踏出来,脸红脖子粗道:
“那日晚上,这人偷翻进我院子,被我逮住后口中直说冒犯言语!”
站在对面中也有声音道:“竟然是他,天,真是这人!不止王木匠和胖婶,我那夜也在院中见过他,他抱着我家柱子,口中姑娘姑娘喊。”
就连个小女娃也指着蒋勋道:“爷爷,偷窥你洗澡之人,就是他!”
张郡守一行人都呆了,今日是来审凶手,怎么现在似乎变成了蒋勋要成被审那方?
这些人都是居住在梨花巷中,几乎有七八户人指认蒋勋那夜偷进家中,胡乱认人攀扯。
“郡守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人酗酒后私闯民宅乃是板上钉钉之事!”
明琅站在了一旁,旁观着这一幕,那一夜中她吩咐暗卫着蒋勋的衣物,加重了酒气去了这些人家。
有些话,由旁人口中说出,会更引人相信些。
他们就是自己无辜的证据。
本来就不满蒋勋此人表现的跋扈模样,此时有位儒丁站出来说:
“大人!草民看这位公子那夜探访了不少人家,还眼盲到到非人,男女都不清的地步。他此刻的话又如何能视为真呢?或许此刻他都仍然酒未醒,也不定。”
“更何况,这位公子说那女子夜中子时邀他进院?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试问在场人家女儿,谁敢冒失名节风险做此事?”
一时间百姓们都纷纷点头,交头接耳,都说定是这人喝醉了,惹了不该惹之人,才遭了报应!
他们都怜悯看向明琅,可不就是无妄之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