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回来还带着些血腥气,明琅猜测他们的争斗现在处于关键时期。
越观澜心中想让他们去死,什么都没有她重要。
明琅闭着眼听风掠过树叶哗哗,没等他说话。
“不去,以后再去吧。”
她说的时候,内心想的是其实没什么好去的,娘亲和爹爹死了,回去也没什么趣味。
……
自从知道明琅生病后,越如玉便更上心往听潮院跑了,她甚至还要强行带明琅离开,不许越观澜的人跟着。
但这一次,是明琅不想走,她就躺在摇椅上:
“我不想出去。”
她觉得没什么好玩的,景色也不过是些花花草草树木水流,左不过是那些。
越如玉听后更着急了,她想了另一个法子:
“我们邀请何舞来玩好不好?还有童谣,赵雅,阿虞……我们去轻鸿楼吃席,陆从文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明琅眯着眼看玉兰树叶间隙的阳光:
“别喊了,大考在即何舞和童谣定是忙碌,其他人都各自有事,席面以后再去吃。”
明琅说着,然后牵起嘴角:“如玉,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
两人说着话时候,越观澜回来了,他整夜未归,往日衣裳一尘不染,今日显得毛躁了许多,连衣摆下有脏污都没有发现。
“满满看看可喜欢?”
他说着话将怀中黄白奶猫递过去,这是他寻法子的时候,路过一户人家时候见到猫儿们玩耍,他想明琅对旁物向来心善,这只活泼的猫儿想必会有几分作用。
越如玉凑过来,然后对垂首看猫的明琅道:
“哥哥就是偏心,我小时候要养,他就说敢养就丢出去。”
明琅看着那猫碧绿眼眸,眨巴眨巴与她对望,她心中刹那间柔软。
她伸出手,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放下,扭头望着裙摆上的花鸟绣纹。
连摇两下头,拒绝养它。
越如玉明明见她喜欢又不要,她追问道:“不喜欢吗?你看它好可爱,毛绒绒,奶呼呼的。”
明琅只摇头,不言语,也不再看那猫。
越如玉有些发愁了,她无声盯越观澜,越观澜则放下猫,任它跑开。
他眼眸深幽,随后半跪在明琅膝前,柔和似对易破碎的珍宝:
“满满,它不会是束缚你的工具,我从没有那样想过。”他笨拙解释,想让她放心接受。
明琅听着他的话,可她不想养活物,就连肚中这个孩子她都会生下就送去给长阳侯。
既然迟早要面临生离死别,那就用最快方式切断情感连接,当然不要有开始最好。
越观澜拿这样的明琅毫无办法,明琅连个可受他威胁的地方都没有。
她就那样静静待着,能活就活,不能也无畏。
医女走时强调过,若不尽早干预成功,她的状态会越来越糟糕。
这话很快就应验了。
她怀孕八个月时候,常常几日都不言不语,有时候会恍惚唤越观澜表哥,问他何时成婚。
第九个月时,她记忆变得越发模糊,难得和如玉讲几句,转头便忘记。
即将十月时,她几乎都是昏睡中度过。
而越观澜观她依次变化,心中隐痛,不期然想到长阳侯那第二问。
这是他第一次忍着惧深问。
他是否不该继续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