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父，你们看不到我么？为什么不理我呢？”

“母亲，父亲，你们看的到我，听的到我么？”

“小爱，小爱，你呢？也看不到姐姐么？”

桌上放着的盒子敞开着，嫘蚕发出耀眼的光。

“嫘蚕儿，你看的到我对不对？你知道我在对不对？你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你饿了么？到续丝的日子了？诶呦，好疼。”

“啪”的一声，雷心爱一把将盒子盖上，屋里光线不再耀眼，雷心爱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咳咳咳......”

“灵儿、灵儿你终于醒了。”阿翔把脸凑到云灵儿的面前。

阿翔的脸在云灵儿的视线里逐渐的清晰起来。

“阿翔，咳咳...”云灵儿嗓音干涩沙哑。

“是我，是我，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阿翔的眼睛红通通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对不起呀，只要你活着就好。”阿翔布满血丝的眼睛又要落泪。

屋里的动静传了出来，一位布衣花须的老者打帘走了进来。

“可算是醒了，醒了就好。诶，不是与你说了，你的眼睛若是再流泪就好不了了。你可是答应我了不会再哭。”

“是是是，您说的是，她醒了，我不会再哭了。”阿翔胡乱把脸一抹，咧着嘴巴笑容灿烂。

“阿翔，答应我别再伤心流泪了。”云灵儿看着阿翔的笑脸，眼里噙上了泪水。

“让我不哭，你这是干嘛？”

“你笑的太好看了，我高兴。”

“这还不容易，我会一直对你笑的。”

“粥好了，快出来端粥。”屋外的赤脚医生冲屋里喊道。

“来了，来了。”阿翔笑着出了屋子。

“诶呦，你可看着点，粥可烫人。”赤脚医生端着碗，阿翔差点就撞了上去。

“不好意思，我太高兴了没注意。”

“这毛小子。”赤脚医生站定，笑着数落阿翔。

“端好了，先吃些粥，等肠胃缓过来了再见油腥。诶，毛小子，吃完就给我把碗拿出来洗干净啊。”

“好嘞，放心吧。”阿翔接过赤脚医生手里的碗。

二人吃完粥，阿翔出来洗碗。

“小子，你的眼睛要去医馆才行。”

“您就行行好给我治治呗。”阿翔换上无赖的笑容。

“不是我不给你治，是我治不了，我只能用针拖住，你必须去大的医馆，不然就治不了了。”

“您惯会吓唬我。”

“哪里是吓唬你，你知不知道，你眼睛都出血了，再不治会瞎掉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拖着，我这里有点碎银子，你拿上去医馆找大夫。”

“谢谢您，我有钱的，麻烦您够多的了，灵儿还要劳烦您费心，怎能拿您的银子。”

“别管这些了，仔细你的眼睛。”

“我已经答应灵儿再不哭了，会好起来的。”阿翔的笑容极是灿烂，让人禁不住的被他感染。

“现在出血了，情况不一样了。”赤脚医生苦口婆心的劝阿翔。

“您之前还不是说灵儿救不活？好了好了老赤，不说我了，灵儿怎么样了？”

“她可比你好，烧退了只是有些虚弱罢了，床上躺个把月，仔细将养着，不出半年可恢复如初。”

“那就好，那就好，老赤，只你一人生活么？”

“有个儿子早成家了，老婆子前年过世了不想与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一个人过，自在。”赤脚医生与阿翔一起坐在门槛上，看着不远处的树稍，二人都沉默着。视线上移，一只归家的鸟儿在空中盘旋，一个俯身迅速钻入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