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确定,是不是她在古籍上看到的那种病症。她必须脱衣检查后才能有准确的答案。
让一个皇帝的妃子脱衣,这是冒犯,往大了说还是罪过。
但她必须这么做。
“你有几分把握?”吴妃问道。曾经有个民间的大夫也说需要脱衣检查,但奈何对方是男子就不了了之,难道这个闵桑榆真有几分本事?
“七成。”闵桑榆皱眉,这是她能说出的最大保证。
这是她第一次看疑难杂症,前世给人看的也是些风寒之类的小病,也不经常给人看病,毕竟她身边的人那么少,得病的人也不会找她来,都是直接找大夫来瞧瞧。
吴妃站起身,进了里屋,闵桑榆跟随进去。
吴妃脱了上衣,闵桑榆伸手在吴妃的正面摸着,摸到胸前时,见吴妃皱着眉头。
“娘娘这里可是疼痛?”闵桑榆问道。
吴妃身边的女官给吴妃盖上被子,说道:“我家娘娘自生了五殿下后,就一直胸痛难忍,这几天还好,之前疼的时候只能躺着,连站都站不起来。”
“有多久了?”闵桑榆问道。
那女官给吴妃穿了衣服,说道:“之前一直是胀痛,最近疼的厉害,吃了一个大夫的药就能缓解些痛苦,只是肿胀没有消退过。”
闵桑榆皱眉沉默,看着女官给吴妃穿衣,说道:“之前没有医女给吴妃娘娘诊治吗?”
那女官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说道:“太医院里的医女,都是嫔妃们怀孕或者有带下病时才会出诊。娘娘又不是……”
闵桑榆叹口气,这好时机都被耽搁了啊。
“那个能缓解疼痛的药方给我看看,”闵桑榆皱眉。
那女官从梳妆台的一个盒子里取了出来递给闵桑榆。
闵桑榆一看,大吃一惊。
“这药方不能用了。”闵桑榆抬眼。
“但娘娘不吃就疼的很,吃了才会舒服点,还能睡着。”女官收回药方,对闵桑榆有些意见。
闵桑榆感觉出女官的敌意,解释道:“药方上面的莺粟是一种毒药,会使人上瘾,吃了后全身无力酥麻,甚至会飘飘欲仙。在医术上,也是用于外伤止痛,内服,几乎没有的。”
“能止痛便行,又有什么关系呢?”女官不解,她觉得闵桑榆就是一不学无术的骗子,这药方娘娘吃的很好,没有什么差错。
“怎么没有关系,会使人上瘾,跟五石散差不多。”闵桑榆不高兴地说。这人怎么那么迂腐。
“五石散?”吴妃穿好衣服惊道。
闵桑榆点头,“这莺粟的量不多,但是长期吃下去对身体也不好。这方子只能止痛,但是不能根治。”
“那姑娘可有办法?”女官急忙问道,吴妃为了这病痛不知道忍受了多少个时日。
看着她们期待的目光,闵桑榆摇摇头,说道:“这病……迟了,无解。”
吴妃的眼中刚燃起的火苗灭了,闵桑榆不忍心的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
“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