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一直走到矿底,只见矿坑的地面上积了不少水,就跟下过大雨后的小水洼似的。
他举起手电筒,照向四周的坑壁,三个巷道的入口映入眼帘。
不过这三个巷道大部分都被堵住了,只露出一条巴掌宽的缝隙。
手电筒的光芒照进去,里头啥也没有,钱进就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按照下来的法子,他重新回到上面的巷道,把木板收进农场仓库,然后往村子里走去。
等他回到村子,村民们还沉浸在电影的世界里,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看着。
钱进没打扰他们,悄摸摸地绕过人群,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心里还惦记着农场里的那些事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钱进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了、
只听见一队长王荣春的声音,好像是在跟村民们解释修路的事儿,村民们似乎有不少意见。
声音太乱,钱进也没听真切,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出去看个究竟。
他一出宿舍,就看见打谷场上挤满了村民,他们正和王富贵他们几个争得面红耳赤。
钱进没急着过去,就站在门口,掏出烟来,点着了,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观察着情况。
“钱书记醒了,钱书记,你可得给我们个说法儿。”
钱进还没抽两口,就有人发现了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其他人一听,纷纷转过头来看着他,见他真起来了,就都围了过来。
钱进把剩下的半截烟掐灭,塞回口袋里,转头对驴蛋子说:“驴蛋子,去搬把椅子过来。”驴蛋子应了一声,往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钱书记,这大冷的天儿,地里的活儿还没干完呢,修啥路啊!这叫...叫个啥来着,劳...劳什么财的。”
一个村民,长得贼眉鼠眼的,看钱进不紧不慢的样子,就开始急赤白脸了。
“劳民伤财。”钱进帮他补全了成语,嘴角挂着一丝笑。
“对!对!就是劳民伤财。你在这儿待不下去,拍拍屁股就能走人,我们还得在这儿挨冻受饿呢。”
那人说得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驴蛋子把椅子放到了钱进旁边,站在他身边护着,以防有人冲上来。
钱进坐下来,看着那个村民,笑呵呵地问:“那你说怎么办?你但凡能说出个让大伙儿都能吃饱饭的法子,我这书记的位置就让给你。”
这话一出,打谷场上顿时炸了锅,大伙儿没想到这小年轻敢拿自己的前程打赌。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钱进又接着说:“你要是想不出办法,那就把嘴闭上,老老实实去干活儿。”
那贼眉鼠眼的村民被钱进这么一将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又不是书记,我哪儿想得出办法,让大伙儿吃饱饭,那不是你的事儿吗?”那人开始耍赖。
“那你刚才瞎嚷嚷个啥?队长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干。我听富贵叔说,你们每家领了三天的粮食。”
钱进环视了一圈村民,接着说:“既然有人说劳民伤财,那咱们就来个新规矩,按劳分配,谁干得多,谁领的粮食就多。不想干也行,一顿给一小碗玉米糊糊。”
村民们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想到钱进不按工分算了,这可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