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千皓回答:“既皇兄已同意赫连宇真的请求,按照惯例,本该是在瑾都宴款待烈族的,然后同时宴请西域较有实力十四个小国以作见证,在宴会上和烈族正式结下盟约。可此次与以往又有所不同,因此万事从简而行,改为直接由本王设宴。只是此次讲本王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丧权辱国。”
莞柔恍然大悟:“原来府上这几日的丝竹管弦之声,都是为了讲和宴在排演。也难为你这般煞费苦心了。”
羲千皓鄙夷地笑道:“煞费苦心不打紧,只不过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对了,那宴会一向精彩,你那天要不要去看看。”
莞柔心一沉,失落感在心中冒了泡:“不必了。”
羲千皓离开竹林,朝书房的方向走去。当走到书房门口时,却发现南宫雪屏退了两名婢女,一个人站在门口等他。
然而,南宫雪的脸色却不太好看,生生地带着一副病态的幽怨。
羲千皓将南宫雪细看了会,便无甚表情地问道:“怎么了雪儿,身子可有不适?”
南宫雪的柳眉似比往日下垂了些,声色有些虚弱:“千皓,方才我做了炖品就想着你给送来,结果你不在书房。本想着直接将炖品留下,却又忍不住在你的书房里多待了一会,结果我无意中在你书房里发现了一幅挂画……”
羲千皓微怔。书房里的挂画倒是不在少数,只不过能让南宫雪留意的,唯有……他的目光不由移进门内。
南宫雪脸上的胭脂也掩不住她的惨白无力:“你房内的挂画,要么就是梅兰竹菊,牡丹锦鲤;要么就是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唯有其中一幅是个美人图。我见那图中的绝色美人颇有写实之意,只怕那便是未毁容之前的莞柔姑娘吧?”
羲千皓淡漠地看了一会南宫雪,并不否认。随即径直走进了门内。南宫雪不甘地随其身后,一副苦楚模样。
“千皓,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不曾为我画过像,更不曾将我的画像挂起来。而如今,你却将她的画像挂在了你的书房内,日日目睹。千皓,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她?”
背朝着她的羲千皓发出一声不在意轻笑,仿佛南宫雪的猜测很是可笑。他侧过身来:“雪儿,你不要老是作这些没有意义的猜测,这样会让你自己很累。”
南宫雪提高了音量:“你总是让我不要妄自猜测。那你就不能果断点一口否认吗?!”
面对她的质问,羲千皓无动于衷,只是一副不欲多作解释的样子。
“雪儿,你去吧,本王手头还有些要事要办。”
南宫雪见羲千皓连解释都不屑同她解释,心更是伤到了几点。她强忍着泪,从他房里跑了出去。
不料南宫雪刚从房门里出来,便遇见了站在门一侧的金成君。金成君压低声音对南宫雪说:“雪郡主,还望恕罪。方才属下无意间听到您同皓王的谈话。属下有话要说,郡主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南宫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同金成君聊完,南宫雪的脸色却又红润了起来。金成君的一番话令她茅塞顿开,此事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难怪羲千皓不愿意言明原委呢。回过头来想想,莞柔如今已是落得那副模样,羲千皓怎还会对她有意?南宫雪愈发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