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俟家的人驻扎在一座破庙外。破庙里生了火，火焰燃烧，噼啪作响。四人围坐在火堆旁，祭疏两侧坐着苏染和慕瑶，万俟曦坐在慕瑶旁边，时不时狠狠瞪瞪对面的苏染。

苏染根本不理会他，只顾着烤她打来的野兔。慕瑶很是不喜万俟曦，秀眉微蹙，想往旁边挪挪，可又不敢太靠近祭疏，整张脸满是忧愁。祭疏是一向的淡然，坐在草堆上也未折损他半点气度。

野兔差不多快烤好了，苏染问万俟曦：“你们可带了盐和香料？”

苏染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万俟曦大为恼火，正欲发作，想起苏染之前作为，突然笑着对她说：“带了，你可需要?”

苏染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去拿。

万俟曦从善如流地起身去拿，在苏染看不见的地方，奸诈一笑。

很快万俟曦就把东西拿了回来，递给了苏染。

苏染打开纸包，先均匀地撒了一层盐，再去拿香料，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几不可察，最后将酸野果的汁挤在了烤兔上。很快，香味四溢。

苏染拿匕首把野兔切了一块，递给慕瑶。慕瑶看着面前泛着金黄油光的兔肉，摆手拒绝了：“谢谢，我不饿，还是你吃吧。”

苏染也没说什么，将兔肉一片片切下就着水吃。

有两道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一道是万俟曦等着看好戏的目光，还有一道则来自祭疏。

苏染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快速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咳了咳，结果祭疏还是看着她。她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兔肉，问他：“叔叔一直盯着侄女看，可有何事?”

祭疏看了看她手里的兔肉。

苏染根本没想过祭疏会吃这种山野食物，不确定地问：“叔叔可要尝尝?”

祭疏点头。

苏染恭敬地把兔肉切成了片，整齐摆在油纸上，递给祭疏。

祭疏拿起一片放进嘴里细细品味，脸上神色不明，良久，才对苏染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容，“味道很好。”

若不是苏染知道神尊的为人和自己的手艺，都快以为他在讽刺自己了。她陪着笑道：“神尊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