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在剑阁买了酒肉进南雲山找月白，走到山下就发现南雲山的阵法不仅被修复了，还加筑了几层。苏染在阵法里转了很久才破阵，月白就站在阵外看着她。

苏染破阵看见月白有些惊讶，“你知道我会来?”

月白说：“不知道，但是你在阵里呆太久了，神尊和慕瑶都不至于如此不济。”

苏染：……

她还能说什么呢？

“我这次来是有事想问你。”苏染说明来意。

月白知道她想问什么，“随我来吧。”

月白带着苏染一路御风，翻越连绵起伏的南雲山，又向东行了百里，到了乐至县的某个村落。

人家做饭的炊烟袅袅升起又消散在晨光里。有女子和丈夫相携向田野走去；有女子端了盆衣服向河边走去；还有女子木勺盛水浇灌竹篱边的花草……

苏染和月白在高处俯瞰，未曾去打扰村庄的宁静。

月白说：“我入魔之后控制不住自己，常常需要吸食少女纯阴之气，每到月圆之夜更是连人形都维持不住。这几十年剑阁每年都会献给我一个少女。我怕这些少女经受不住精气流失，就在南雲山里种了灵药喂她们吃下。她们是献祭山神的人，无法返回剑阁，一年期满我就把她们送到了这里。”

苏染和月白相识于少年，她知道虽然月白纨绔了些，但本性不坏。先前她一直以为南雲山下的结界是为了阻挡凡人进山，现在看来是月白怕自己下山伤人。可即便如此，他依然犯了大错。

“虽然她们现在的日子看起来很好，但这些女子心里未必都愿意离开父母，远赴他乡。月白，这是你的罪孽，你逃避不了。”

月白摇头苦笑，“我知道，不过是想能拖一日是一日，现在你们来了，我也该回天庭受罚了。”他不过是不想让父亲和慕瑶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可既然慕瑶知道了，他也无需再逃避了。

“不管怎么说，”月白转头对苏染笑道：“还是谢谢你没有当着慕瑶的面提起这些不堪。”他这一笑清俊儒雅，丝毫没有狐媚之色，倒像是琴书作伴的世家公子。

恍惚间苏染又想起了少年时他们喝酒谈天的岁月。

那时苏染初到天界，朋友不多，月白虽纨绔了些却不像其他人整日端着仙人的架子，常常把天后的瑶池闹得鸡飞狗跳，苏染看着也觉得有趣。

有一次苏染从人间回来，被二郎神逮住，月白先她一步被捉。后来月白进贡了不少陈年好酒，两人才没被关进弱水监牢。从那天起，两人一拍即合，成了一起喝酒吃肉的朋友。

月白占她便宜让她认他作大哥，以后天庭里他罩着她横着走。结果许多次干月白了坏事，都让她去顶罪，天后为此没少针对她，当然苏染也没少从月白那里拿走奇珍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