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训练地点,正是京卫所。只要手中掌握了京卫所,就相当于在关键时刻掌握京师卫戍的指挥权。
王子腾这么一开口,泰王对其还高看了一眼,不过可惜,就依李溪所言,京卫所指挥使对他的吸引力虽然大,但任由事件发酵下去,等贾王两家倒了,昭英帝一定会默许,他依旧可以拿到这个位置。
“京卫所指挥使自然是要看资历,有能者居之。”泰王哈哈笑着,面上却春风和煦,“贾将军不要跪着了,坐下说话吧。”
泰王的言语和行动明显相悖,王子腾琢磨不透其中深意,只好默默观察。
剩下的时间也都是林景云与泰王两人聊天,聊到时局朝政时,王子腾等人闭口不提,聊到诗词歌赋时贾政偶尔也会插话两句。慢慢地,气氛也稍有缓和,不似之前那般僵硬。
“王爷,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下人进来,打断众人的交谈。
“林公子,诸位,共饮几杯?”
林景云与贾政、王子腾对视一眼,也是笑着:“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北静郡王府中。
“王爷,王子腾等人去了泰王府了。”
“去便去了,眼下若是谁能救他们,那也只有泰王一人了。”
风流潇洒,身着云白色衮龙袍的水溶坐在花园的亭中,抿了口茶,看着手中棋谱,老神在在。
“若是王爷放任自流,只怕贾府只会离咱们而去呀。”
水溶将书卷放下,将眼神放到面前说话的老者身上:“宫伯,咱们北静郡王府已然莅临武勋之巅,只要不造反,便能与国同休戚。既然本就无缘皇位,为什么还要死死抓着兵权不放呢?
只有咱们把手中的权柄交出去,才能抽身离开这夺嫡的漩涡。总比他们这个皇子那个王爷的,到时候逼着咱们站队,或者强迫咱们把兵权交出去要好吧?”
宫伯有些愣神,似乎不太相信这是从水溶口中说出的话:“王爷,您…”
“宫伯,您是府中的老人了,更是看着我长大,这一辈子比我这个太上皇之子在府中的时间还长。”水溶声音冷了下来,“我且问你,现在我拿着北静王太妃,北静王妃,拿着北静王府上上下下数千条性命,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有必要吗?
手握兵权又有什么用呢?你能上战场还是陛下会让我上战场?咱们现在说得好听叫稚子抱金过闹事,说的难听点儿,便是尸禄素餐。
他们若是不犯点错,我还不敢将他们丢出去,可他们留了小尾巴,本王怎能不抓住这个时机呢?
京营的兵权对咱们来说是烫手的山芋,真正能保得咱们北静王府平安的是大同府兵、是九边镇的边军!这罗斯国一日不亡,无论谁坐上皇位,都是不敢动王府的。”
“老奴也是知道这么个道理,可老国公爷还在时手握兵权,先帝更是特许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朝,行萧何之故事,北静郡王府更是风头无两,国公爷为天下将领之师。只是没想到,这风光没有维持几年,咱们府中便只能放权以求自保了。”
水溶嗤笑一声,这当真是先帝荣宠?只怕是没来得及处理老王爷,先帝便驾鹤西去了,而显德帝又需要依靠北静王府,才会留王府苟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