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上官故治水是关乎国计的大事,咱们总得帮这位王爷一把。可若是他想凭借这名义上两万,实则只有五千的军机营站稳脚跟,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任永祥本就是同林如海一起过来限制江南武勋的,限制武勋们的政权与财权,他的话基本上也是陛下的意思。
甄应嘉点了点头,眸光晦暗不明。
“好了好了,船上下来人了,咱们该过去了。”
一支百人左右的卫队率先下船,将准备迎上来一众官员给拦了下来。
“末将冯紫英,此行暂代王府护卫指挥使一职。
诸位大人,我们王爷说了,一路舟车劳顿,现在想好好休息,诸位不必寒暄。如今也快过年了,让诸位过个好年,等年后王爷亲自设宴招待诸位大人。”
冯紫英亮银色雁翎甲套在身上,不仅没了京城时身上的纨绔气息,反而多了份肃杀之气。
甄应嘉与任永祥对视一眼,这才向冯紫英拱了拱手:“小将军,在下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麻烦转告王爷,若是到了金陵,得了空闲还请进府一叙,甄家上下都十分关切老太妃的身子。”
老太妃本是甄家的女儿,刚入宫没几年便成了圣祖妃嫔,恰逢先皇生母被打入冷宫,老太妃便成了先皇养母。这位虽然论年纪,与贾母相差不大。可若是论辈分,整个大雍便没有比她高的。
即便是昭英帝与显德帝两位,见了也得恭恭敬敬磕头叫一声:“太妃。”
冯紫英得知眼前这人是甄家的家主,知道其中分量,顿时恭敬了许多:“甄总裁放心,这话末将一定传达。”
“如此,多谢小将军,若是下次得见,必然好好招待。”
看着一众官员离开,冯紫英这才返回楼船:“禀王爷,文溪先生所料不假,徐广林等一众武勋并没有到来。
天家使者都敢怠慢,接下来是否要向他们问罪?”
李溪站在船板上看着已经小如黄豆的人影:“冯将军年少,正是英勇无畏的年纪,能有此心性便足以证明,若是稍加历练,将来必是大雍的冠军侯。”
冯紫英也不傻,有些不解地问道:“可他如此藐视王爷,若是不表示一下,只怕这些人只会觉得王爷软弱可欺,没有几人会将王爷放在眼里。”
泰王笑着接话:“所以才让你将他们都给赶走呀,既然都见不到我,便不会直接与这些武勋产生冲突。
眼下咱们手中只有五千人,任永祥巴不得我们与他翻脸呢。此举虽说有些落于下风,可若是给咱们时间,让咱们站稳脚跟,整个江南的武勋也不过如此。”
冯紫英不明白眼前这位王爷哪里来的自信,只能跟着点头。
泰王与李溪对视一眼,只能将希望寄托与林景云了。
此时的林景云也正站在甲板上望着前面泰王所在的楼船纳闷不已。既然迎接的官员都遣散走了,那这好端端的怎么还不下船做甚。
偌大的码头前只有泰王所在的一条楼船,纵然其他地方也可以停泊,但泰王不下船,谁有那个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