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要不今晚，你就回去跟你宝贝女儿说说？”刀疤男笑道：“她若真的孝顺你，自然也不会忍心见你受苦。”

“徐老板！你们有什么都冲我来。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张凤华连连哀求。“钱是我借的，就算要错也都是我的错。与我女儿无关！”

“妈的！不知好歹！”刀疤男气得，一脚狠狠踹向她肚子。张凤华双手捂着腹部，痛苦得缩成一团。

“都给我上！给我教训这老不死的东西！”刀疤男抬手招呼。

“住手！”一众人拥上来，正准备动手。凤菲喊声阻止，从一旁走了出来。

大家顿时纷纷一愣，停下手中一切。

“啧啧啧......美人儿，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尤其是刀疤男，就连眼睛都看直了：“该不会是来找哥哥我的吧？”他重重吞了下口水。

凤菲蹙眉盯着他们，心下一阵恶心。“你们放了她！”冷冷道。见他们依旧没动，便再补上一句：“我就是她女儿，这次她欠了多少，我来还！”

她已记不清，这句话她究竟说了多少遍。

张凤华嗜赌。终日在外面鬼混烂赌，欠下烂债无数。每当还不清了，她才想起她这个女儿，便跑回来求她。她帮她还了无数次的债，每一次她都是口口声声说着，这是最后一次。但一次次又会重蹈覆辙。

三个月前，她们母女两又因此大吵一架。张凤华又偷光了她的钱，跑出去整整几个月都没回来。然而这次，她不知是那老太婆是故意在她面前演的苦肉计还是什么的。凤菲仍是于心不忍，走出来替她解围。

“哟呵！张凤华，你女儿还真是孝顺呢。“刀疤男一脸看看张凤华，随即一脸坏笑的盯着凤菲。“美人儿，你若好好陪陪哥哥我，我立马就放了你妈。”刀疤男提出条件，垂涎三尺的看着她。身后口哨声、起哄声起伏。他身后的那些人，目光均贪婪的在她身上游走。那身旗袍下，包裹着的身躯，玲珑有致，足以让他们血脉膨张。纷纷都恨不得将那层碍衣衫撕碎，将里面看个通透。

“你妈欠钱的事，也绝对会宽大处理。”刀疤男刻意上前，伸出一只手，欲抚上她那张娇艳的脸蛋。

“少扯这些没用的！有事直接说事！”凤菲直接将他的手拍开，面不改色，冷漠道：“你直接说吧，我娘欠了你们多少钱？”她凤菲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倒不至于会被这几个流氓痞子唬住。

“你老娘欠了我们赌坊一万个大洋。”他身后一个小弟接嘴说道。

“一万个大洋！你们怎么不去抢？！”她瞪大了一双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是提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听到这笔数字时，凤菲仍觉得自己心肝都在颤抖。她娘果真没有其它本事，拉下烂债的功夫倒是一流！

刀疤脸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抖开，冷笑道：“你娘在我赌坊输光了钱，所欠的钱，这白纸黑字，可都是写得清清楚楚的！”

凤菲死死盯着那落款处，赫然印着大红指印，那颜色刺目鲜红，刺得她双眼发红，几乎滴血。这张凤华分明借的是驴打滚！她就算把自己卖了，也偿还不了这么多钱。

她几乎快咬碎了一口银牙，目光阴冷，化为利剑，飕飕“刺”向张凤华。她恨不得将她的身体看穿，真想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长的。为何一次次将她推往绝望的深渊。

张凤华则狼狈畏缩在一旁，目光闪躲，低着头，像是个犯错的孩，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好吧，哥哥我向来怜香惜玉。我就大发慈悲，再宽限你们几日。”

刀疤脸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将欠条小心折好，收入怀中。“就以两日为限，如何？”

“若两日后，我们再收不到钱......”

“那又怎样？”此刻她的心已是麻木冰冷。

“如果再收不到钱，嘿嘿......”刀疤淫【笑】着走到她跟前，抬起手轻轻拍她脸蛋：“那就给你两条路。要么把你娘弄死，要么就拿你来抵债。”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这一次，没有推开他的手。

“如何？哥哥我对你还不错吧？哈哈哈哈哈......”刀疤嚣张大笑着，带着他的一帮狗腿离开了。

半晌，原本站着的凤菲好似回过神来，忽地好似被抽掉了脊椎般，轰然瘫倒，坐在冰冷的地上。

“儿啊——！”张凤华见势，哭嚎着扑过来，一把将她搂住：“对不起！这次是娘对不起你！”

“那么多钱，我也实在是还不起啊！”

“都是娘的错，要不你把我杀了吧。我死了他们估计也不会再为难你了？”

......

呵呵......杀了你就会有用么？

她心中冷笑，一滴冰冷的眼泪缓缓从眼角流下，这些话她听得太多太多了......

张凤华依旧不知疲惫的在耳边撕嚎。凤菲则一脸麻木，将张凤华推开，她挣扎着起身，扶着墙，恍若喝醉般，一步步的，摇晃着，蹒跚着脚步离开。

阳光下，小巷中，她身后背影被拉长，显得那么的悲怆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