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慧和村民们又对着云染和沈桓感谢了一番，还热情地邀请他们留下来吃顿饭再走，云染二人拒绝不过，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村长家里，村民们围着云染和沈桓问来问去，热闹极了。

“恩人，你和这位小兄弟不是真的兄妹吧？”王大娘坐到云染身旁，拉着她的手，“可有心上人呀？”

“嗯…大家不用喊恩人了，我叫云染。”云染将手搭在沈桓肩上，“这位是我的徒弟，叫沈桓。”

“心上人嘛，倒是没有。”云染收起胳膊，看向窗外，“下雨了呀。”

顿时大家都往外看去，都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窗上，道旁稀稀疏疏的树木已经开始泛了绿色。

吃过了午饭，外面的雨也小了很多，云染和沈桓一人撑着一把村民们送的伞，站在村口与众人告别。

“庙里的石像不必推了，”云染叮嘱道，“你们的山神很好，说不定哪日受到的香火够了，又可以重新保佑你们了。”

村民们连连道谢，目送二人远去。

云染撑着纸伞走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唤道，“沈桓呀。”

“我在。”沈桓很快地应了声，垂眸看着地上的小水潭，“师父可是想说那狐妖提到的事？”

“是啊，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云染握着伞的手缓缓收紧，“关于我的父母。”

“都听到了，”沈桓抬眼看着云染，她的眸子有些红，手中紧紧握着伞柄，沈桓感觉都要被她捏碎了，“师父，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云染闻言，手中力道松了松，她摇摇头，“没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的徒弟知道这件事吗？哈哈，他知道他敬爱的师父是这样的人吗？”狐妖的言语不断在云染脑海中回放。

“你迟迟不告诉他，怕他会离你而去吗？！哈哈哈哈…”

“他说的半对半错。”云染眨了眨眼，几滴雨水被风刮到她的睫毛上，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像是泪水。

“有一次为了锻炼我，他们带着我去清理被夷气影响的妖兽，但是他们没有想到，那个妖兽被四凶之一的穷奇控制，制造幻境，导致我在清理掉妖兽的同时也杀死了我爹娘。”

“所以他说是我杀了我爹娘，倒也没说错。”云染简单地说完，看向沈桓，见他神色如常，又接着道，“穷奇，外貌似虎，有翼能飞，性情凶狠，擅设幻境以诱惑人心1，寻常人根本难以逃出。”

“原来如此，”沈桓伸出手，发现雨已经停了，便将伞放下，走到云染眼前，“那师父又在担心什么呢？这不能怪你。”

云染愣了愣，随即喃喃道，“如果不是我太弱，又怎会…”

“师父这样想自己，就是着了那凶兽的道了，”沈桓犹豫了一瞬，轻轻地抱住云染，一股冷冽的松木香钻入鼻尖，“我相信师父。”

“…”云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桓身上的蔷薇香瞬间窜入鼻子。

“你能这样想便好，”云染很快推开沈桓，蔷薇香还萦绕在鼻尖，她也收了伞，“为什么这么喜欢蔷薇？”

沈桓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师父喜欢啊。”

“你说寝殿那种的？”云染莞尔，“蔷薇是我爹娘喜欢的，我就一直放那了。”

“对了，师父…”沈桓欲言又止的样子云染看着倒是好笑。

“有话就问，”云染歪了歪头，活动了一下手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