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明天回城的车不也是像今天一样,是下午的吗?”
秦越道:“走这趟的车就一辆,上午一个来回,下午一个来回,咱们今儿早上坐的,就是从县里头来的,算算时间,差不多七点多发车,咱们这儿离车站得走半个钟头,一会儿我出去看看路,明天咱好走,你自己在招待所,把门锁好。”
“不,你别出去探路了,我们明天早点醒,慢慢摸回去。现在天短,一会儿街上就没人了。今天逃跑的那些人贩子看见咱们的脸了,万一被他们报复咋办。”
男同志也得注意安全啊,万一让人贩子拐走,卖到黑煤窑那她上哪儿再去找个对象去。
秦越虽然心里不怵,但江迎雪的话他还是点了点头:“都听你的,那你明天遭点罪,早点起来了。”
“这有什么的,在村里不也那个时候起床吗?”
村里五点就得起来上工了,这时候也差不多。
“那我走了,明早上我来叫你,你放心睡。”
秦越起了身,正要走江迎雪又道:“等等,这饭我吃不了,你匀点走。”
江迎雪知道秦越肯定不舍得给自己花钱点一份饭的,他这年纪这体格,饭最重要,饿着肚子哪睡得着觉。
“那你吃吧,吃剩了给我。”
秦越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等着。
江迎雪随便吃了几口,就让秦越带走了:“我还有点心吃呢,这儿的炒菜不好吃。”
那土豆丝就像被放在馊铺盖里头闷了一晚上似的,一股怪味儿。
秦越千叮咛万嘱咐,才出了江迎雪的门,听见她在里头“咔哒”把门的插销插上才放心走。
江迎雪一个人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想了很多。
她能理解一点秦越,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贺红林那样没有底线,男人嘛,总有一些傲骨的,秦越要是跟她回了燕城,那跟当上门女婿没什么两样了。
虽然她不会因此看不起秦越,但别人肯定会议论,江迎雪可舍不得秦越背负这么大的舆论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