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心想,她终于问了,还以为她不关心了。
林智想了想,说:“我再遇不到能让我心动的女孩,就单着。”
小六笑了一下,说:“就你这条件,这颜值,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
林智沉默了一会,看着小六一副淡然的样子,和他讨论他的感情问题。顿觉,有些不自信,她是否还在意着自己。
便说:“我知道,木晚晚的事,让你至今都还很难受,不然,你不会躲着我。”
小六听到他说了木晚晚的名字,像被烫了似的,立刻把手抽了回来。
林智看她的反应,她在意,心稍稍安定,却又起了新的担忧。
林智:“我…”
小六:“你不要跟我提那个人,我讨厌听你说她的名字,你不许说。”
林智看着小六一副醋坛子打翻了闹脾气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大学时和他闹别扭的模样。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尽温柔说:“好,我不说。”
小六喊完,觉得自己情绪失控了,是失眠的缘故吗?于是灰溜溜的说:“我回房间躺会。”
小六回了房间,坐在窗台上,曲着膝,抱住,下巴枕在膝盖上,泪腺一打开,就关也关不上。
只是难受吗?不,是愤怒,是悲哀,是遗憾,更是怨怼。
已经三年了,不管林智如今单不单身,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些负面情绪都像长在身上缠绕不休的藤蔓,一旦回忆旧事,便会一点点收紧,收紧,让她喘不上气。
曾经,每天每天睡不着时,会心痛得哭,哭着哭着,以为哭不出来了。可是今天只是听他说了木晚晚的名字,就惹得自己泪流满面。
太讨厌不争气的自己。可是,心和大脑,还有身体,自成一家,不想难过偏偏难过,不想哭偏要流眼泪,想睡又不能睡。
夜幕降临,林智过来敲了门,见小六不开,越敲越着急,准备去拿钥匙了,门开了。
小六肿着一双核桃眼,问:“做什么?”
林智心疼地看着她,说:“晚饭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小六嗤笑了一下:“就你这断掉的一只手,还能做什么,我来吧。”
林智见小六还愿意理他,放心了些。此刻,林智何尝不是矛盾的心情,混乱的思绪。
接下来的几天,小六都刻意和林智拉开了距离,一来也是他主动提起旧事,惹得小六伤心。二来,小六想知道,失眠问题是不是自己猜的那样。
林智则是担心小六又因此逃跑,远离他,也不敢太靠近她,迁就着她的意思。
只是,几天的失眠让小六肉眼可见的憔悴,神色恍惚。
这会,小六正看着锅里的汤,看着看着就神游天外,被砂锅里冒出来的水花烫了手,又本能反应的把手里的勺子扔进了锅里,溅出更大的水花,烫得小六哇得大叫一声,后退了两步。
林智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过来,扶稳了小六,再上前迅速关了火。说:“你怎么样?”
眼睛在小六脸上身上到处看,发现脖子上烫红一片,手臂上也是连着一大片的红,紧张得立刻从冰箱了拿了两个冰袋,拉着她坐下,一个冰袋给她自己拿着冰手,自己则拿了一个,帮她冰脖子上的烫伤。
小六虽然觉得疼,但是反应有点迟钝,只是听着林智的话,机械的做着动作。
林智看她的样子,又担心,又难过。担心她的身体,难过小六不愿自己靠近。
曾经怨过她,恨过她。一遇到事就把自己抛下,完全不给自己时间和机会,让自己独自痛苦煎熬。可是转念一想,她又何尝好过,就这几天的样子,感觉她都要把自己折磨死了。
现在,林智也很乱,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来思考两个人的关系,只是本能的想对她好,照顾好她。偏偏事与愿违,她更愿意远离自己。
小六看着林智对自己紧张的样子,呆呆的不知如何反应,好像身体已经累了,反应不动了。想到这里,笑了一下,觉得挺好,至少不会心痛得那么明显。
林智看着小六的反应,与前怕疼的样子不同,像是这个身体与她无关,她的麻木让他觉得害怕。
冰敷完,林智又去拿了医药箱,帮小六擦烫伤膏。两人靠得很近,林智身上的气息无法拒绝的钻入小六的鼻间。
小六悲哀地察觉困意来袭,看着林智,落了泪。林智看着小六落泪,又心疼,又不知所措。手轻轻抚着她的脸,拭去泪水,自然而然的渐渐靠近,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小六感觉唇上的温润,心跳漏了几拍,由着心的指引,加深了这个吻。
林智见小六没有拒绝,还主动靠近,欣喜得几乎落泪。扶着她的头,深情地,温柔地亲吻着这个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人。
小六觉得越来越困,闭上的眼睛,温柔的吻,都让她觉得安心舒适,心中最柔软处有温和的潮水荡漾。意识渐渐模糊,身体渐渐放松,而后倒在林智肩膀睡了过去。
林智抱着怀里熟睡的小六,心里无限柔情。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心疼的情绪占据了整个的心。就这样舍不得放开她,抱着她,陪着她,靠着沙发,也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