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纠结也无意义，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啊。”卢玄生习惯性地劝说了一句，其实连他也不信小家伙能做到。

可刚说完又转念一想：李英琼煞气天生，对敌意、杀气非常敏感，出手之时异常果断，近乎于本能。特别是手中有剑时，杀伤力提升极大，若是修为再精进一些，应该能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自己如果强行限制，会不会耽误了她？想到这里，就准备多讲几句：

“英琼，你现在凭本能出手，虽容易占得先机，但也会结下无必要的因果。可修行之路，就是明心见性的过程，了悟本心方能悟得大道，其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一切均需你自身来承担。”

“哦。”李英琼这点好，答应的总是很痛快。

卢玄生除了无奈，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

“这把剑还没完全炼制好啊，你是如何使用的，还能放出剑光。”

李英琼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开始在院落正中舞剑。初始略显笨拙，用的是卢玄生今日刚传授给她的一套基础剑法，以劈、斩、撩、刺为主，连步伐也甚是粗浅，仅是前后左右移动而已。可即便如此，那长剑之上居然生出三尺吞吐不定的青芒。

卢玄生用神念观瞧，暗赞李英琼天赋异禀，居然把自己渡给她的那丝先天灵炁和自身煞气融合，以至于能够激发剑芒。

此时夕阳余晖照在小家伙身上，每一次舞动长剑都会带起瑞彩千条，剑光越来越密，宛若红霞一般，让李英琼似在薄雾笼罩之中，朦胧间如剑仙临凡。

方舞到第二遍，她便开始改动、调整剑法套路，果然流畅了许多，到第三遍结束收工之时，已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套基础剑法，让卢道长十分汗颜。

“休息一会吧，小孩子别太累，以后长不高，呸呸呸，给我继续。”

李英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收了剑芒走到卢道长面前，却不坐下，只是把长剑放在木桌之上又往前推了推。

“唉……幸好没收你为徒，一点不懂尊师重道。既然你能把先天之炁和煞气融合，那就再给你点，试试能不能让你自身的减少些。好了，自己打坐冥想去吧，观想图就用我的样子，千万不要用其他，这世界中法则无数，有一些可能已被人掌控融合，你去观想那些东西很容易结下因果，待需了结之时，多半是不死不休。”

“嗯。”

望着李英琼背影，卢玄生既是欢喜又是忧愁，还有些许感动。

随后长叹一声：“因果相生，生死相随，不为圣人，终不得解。”

又自摇头苦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随后便拿起桌上长剑继续炼制。

夜色已浓，山风起，凉意生。

卢道长终于把长剑最后一道禁制打了上去，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凉风，立感分外舒爽，他本是先天灵根化形，天生喜欢这样的环境。

心情也随之好转，于是拿出大蛇和仙鹤，该去鳞的去鳞，该拔毛的拔毛，然后开膛破肚，弄的干干净净。特意把头、脚之类容易让人看出些什么的部位用葫芦化去，最后抽取地下五行之金，炼了两根长棍，穿将过去，开始生火烤制。

不多时香气四溢，这两只已是妖怪之流，连内丹都炼了出来，身上血肉早就被灵气浸透，无需任何香料。

卢玄生用鼻子嗅嗅味道，开始在心中默念：十、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