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社一楼新改建的牢房内,何塞正双目无神的盯着窗户上木板缝隙里射进来的落日余晖。
回忆起来今天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干,只宰了个食人魔却连他叫什么都没细问。
至于刚刚还在哀嚎的细竹竿此刻正躲在自己同伴的身后抽泣着,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随着三分钟的热血一过,何塞又恢复了咸鱼的状态,至于瘦竹竿刚刚交代的事连他的一点兴趣都没勾起来。
盗墓?关我屁事,哪怕你是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胡八一,在这克苏鲁的世界里早晚也有翻车的一天。
邪教献祭?自己杀得邪教徒太多了一点新意都没有,而且谁能比我懂献祭呢?
“到你了,说点别的!”
不耐烦的掏出来了终生平等,对着黑土豆比划着,如果说刚刚何塞还有心情演戏吓唬他们,现在是真有些动了杀心。
“别的?”
黑土豆看着黑黝黝的枪口都快哭了,我们俩是个团伙好不?他一秃噜全招了,我还能说点啥?
“对,说点他不知道的。”
何塞眯着眼睛盯着半空中某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传了过来。
“咔!”
清脆的声音传来,左轮手枪的撞针被轻轻压下,似乎下一刻就会扣动扳机激发子弹。
“他不知道的?!”
此刻黑土豆的脑海里疯狂过着他一辈子做过的缺德事,但似乎哪段记忆里都少不了瘦竹竿的身影。
对了!这个他不知道!
黑土豆终于想起了一件事,兴奋的大喊。
“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随着一声喊叫传来,房间内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黑土豆和瘦竹竿的身上。
怜悯的目光像锋利的匕首一般刺向了瘦竹竿,这一刻他感觉被何塞做成腊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瘦竹竿此刻也顾不得哭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兄弟,一起混了这么久偷了这么多年坟,然后你把我家偷了?
“长官,又出事了!”
还没等何塞好好欣赏这一出兄弟反目的大戏,方脸探员又一次出现在了门口,不过这次一脸严肃,似乎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见他如此认真,何塞站起身贴心的把盗墓二人组的手铐解开,然后走出了牢房。
还没等门关严,阵阵肉体撞击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好戏没看全。希望没什么大事,一会去找包瓜子回来还能接着吃瓜。
这方脸探员是不是灾星转世,怎么每次来报信都没有好事。
“天黑以后,街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游荡的深潜者不过暂时没有靠近旅社。
经过观察发现,他们似乎处在一种蒙昧的状态,只是在无意识的走动,似乎在朝某一个方向聚集。”
方脸探员领着何塞边往旅社门口走,边交代着情况。
旅社门口几名探员正端着步枪趴在马车围成的防护墙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
何塞身手矫捷的跃上车厢,接过了罗伯特手里的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情况。
今晚的红月虽然只有个月牙,但还是能隐约的看见不远处走过的鱼人。
闭上眼细听还能够听见啪叽啪叽的脚步声,深潜者独有的咸腥味也随着夜风飘散开来,隐隐的让人作呕。
“罗伯特随我去侦查一下,剩下的人守好旅社。
如果冈萨洛长官恢复正常,让他不用担心,千万别再用能力侦测我的情况。”
嘱咐好了方脸探员,何塞领着罗伯特跳下了马车,脚步轻轻的向着最近的一个鱼人身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