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嫔强忍泪水,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想怎样?”
沈清婉已经坐了回去,拈起一块枣糕,缓缓吃着:
“倒也没想怎样,妹妹自从入宫,便如履薄冰,偏又得皇上恩宠,各宫娘娘的嫉妒,妹妹一人,实在招架的辛苦。”
馨嫔闻言沉默了许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来的时候,不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么。
她终于不再挣扎纠结,起身跪在了沈清婉面前:“只要贵嫔娘娘肯为臣妾保守秘密,臣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日后任凭驱使。”
沈清婉上前,扶起了馨嫔:“有姐姐这句话,妹妹就放心了,这孤独深宫,总算也有个伴儿。姐姐也别怪妹妹手段卑劣逼你,不过是艰难之下的生存之道罢了。”
馨嫔咬了咬唇:“我既然决定了为你效力,便不会犹疑,妹妹想来这个时候叫我过来,也是有事让我去办,直说便是。”
沈清婉轻笑:“姐姐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要姐姐帮我杀个人。这事本来我母家也能办,可是我现在被禁足,所有传递的消息都容易被截断,未免打草惊蛇,只好劳烦姐姐了。”
馨嫔闻言,也没有太意外:“可是陆正史?”
“正是呢,他年老昏聩,也该歇歇了。”沈清婉突然眸色冷凝。
“臣妾知道了,娘娘放心。来的时间也够久了,再晚些怕被发现,若无其他事,臣妾就先回去了。”
馨嫔重新套上了那件黑色外袍。她没提要回自己的玉佩。
“好。”沈清婉目送馨嫔离去。也没提玉佩的事。
人心难测,东西,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麝月看着馨嫔离去,进来伺候娘娘梳洗:“娘娘,馨嫔能信得过么?”麝月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馨嫔和自家娘娘之前都没有什么交集。
“没事,用人不疑,何况,把柄还在我手里。”沈清婉眸色深远:“父亲所谓的能跟她父亲说上话,是也有她父亲的把柄。”
“双重保障,没什么好担心的,馨嫔之前不争不抢,皇上对她淡泊无争也很满意,用好了,会是一把好刀。”
“且,钦天监的副史是她的人,到时候她会知道如何安排的。”
“啊?副史居然是馨嫔的人?”麝月诧异的张大嘴。
沈清婉冷哼:“她已是嫔位,若真是不争不抢没有手段,早都死在这深宫了,又怎能爬上高位呢。这活下来的,哪个没有点真本事呢。”
副史是馨嫔的人沈清婉也是刚刚才听馨嫔自己提起。倒真是出乎意料。
麝月将沈清婉头上最后一支发簪卸下:
“怪不得娘娘不怕小德子把蜜枣糕送到御前检查,原来玄机不在那枣糕上,而是明明白白的摆在食盒上。”
“只不过,只有馨嫔自己认识那流苏。旁人别说不会在意她佩戴的玉佩是什么样的,就算在意了,也只会记得玉的样子,又有谁会注意流苏的款式呢。”
沈清婉笑而不语。
她躺在榻上,把昨日的事情细节捋了一遍,有些意外柔妃竟然为了帮她顶撞了皇后。
这真是奇了。
莫非,柔妃和皇后的关系,并不像面上显的那样牢靠?
也是,夺子之痛,又有谁,能真心忍下呢。
如此看来,她和柔妃,倒是有了共同的敌人呢。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