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宿觉,艾美丽觉得肚子不是那么疼了,还去不去医院?
她让老公该上班就去上班,别管她。
她一个人在家里琢磨了半天,去医院就得挨一刀,可是不去呢?万一下次再犯怎么办?下次有可能就是肠穿孔,那可就麻烦大了。
去吧!她收拾了一下,带上换洗的内衣内裤,如果动手术,肯定要住院的。哪怕是小手术。
她一个人来到医院,一个人办理了住院手续,一个人走进手术室。
医生问:“你的家人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艾美丽说:“没有,都上班了。”
“做手术可要家里人签字的。”
“不是小手术吗?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办理完一切手续,换上医院的住院服,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凉飕飕、冷森森的,艾美丽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怎么这么冷呀!
过来一个麻醉医生:“把衣服全部脱掉。”
本来穿着衣服都冷呢,还让把所有衣服全部脱掉?艾美丽没敢说话,哆哆嗦嗦地脱掉所有衣服,包括内裤。
整个身体,不,是裸体,暴露在手术室的光影灯下,显得如此尴尬。
是不是所有做手术的人都要这样?
她光着全身,浑身直打哆嗦,上下牙齿乱碰。
望着头顶上的无影灯,心一横,闭上眼,爱咋地咋地吧,反正我把这赤裸的全身都交给医生了。
本来我们人类就都是光着身子来到这个世界的,又光着身子离开世界。中间那段活着的过程,就是人生。
在我们的人生中是忧虑,是愉快,是计较,是大度,是贪婪,是知足,到头来三气一断就什么也不是。
所以,我们的所有人其实就是人生中的匆匆过客。
“你侧过身子躺着,双腿并拢朝前胸卷起来,手抱着双腿,后背拱起。”
终于有人说话了。
艾美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任由医生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好,就这样,不许动了啊,我现在给你打麻药针,打的时候可能有点儿疼,你要忍着不动。”
艾美丽用余光看向医生,只见她举起一根粗大的针头,朝空中挤了一下,接着又把针插向艾美丽的后脊背,一针下去,确实很疼。
不一会儿就没了知觉。
她模模糊糊陷入半昏睡状态,医生过来敲打她的身体,问:“有知觉吗?”
废话,我又不是死人怎么会没有知觉。艾美丽嗯了一声。
又敲打一下:“这里有知觉吗?”
艾美丽继续“嗯”了一声。
“我是说我敲打你觉得疼吗?”
你早这么问不就知道了吗?
艾美丽摇摇头:“不疼。”
医生可能怕她紧张,是在消耗时间,等麻药劲儿全部上来,就开始动手术。
又过了几分钟,主治医生走进来,跟麻药师嘀咕几句,便走到艾美丽跟前:“不要紧张,只是一个小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