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也跟着笑了,伍先生这性子倒真是比大部分男人还要利落啊!
齐宝全程静立一旁,看着伍瑾致处理伤口引出毒血,看着杨彦上前包扎伤口,直到伍瑾致出了门,杨彦绑好结,帮着侯将军将衣衫穿好,收拾妥当,他才上前一步看向侯将军道:“他在茶中下了迷药和溢鳞,最后燃了陶然香。”
侯将军闻言眉头微皱,齐宝开口解释道:“溢鳞和陶然香的配料皆是北疆特有之物,两者本是无毒,只是融在一起,会扰乱中毒者的心智,暴起杀人最终自杀。”
说到这里,齐宝眉眼微垂,顿了顿,才接着道:“我们昏迷之后,他在陶然香中添了断七草,我想,到了最后他应该是有些不忍的,给了我们一个最安逸的死法。”
侯将军听着也垂了眼眸,胸口钻心般的疼痛一下接着一下,他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勾起一丝苦笑,那孩子,该是恨极了他的吧
杨彦收好了伍瑾致留下的药箱,看看齐宝再看看侯将军,已经明白他们所说是谁,可却有些不明白温子贤身为温太常的嫡孙,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除非温太常或者他其实并不是温子贤!
良久,侯将军才长叹一口气开口问起韶清韵和赖皮皮的事来:“你事先和他们沟通过么?”
齐宝闻言摇头一笑,解释起来。
出发到这最终战所处荒山的前夜,少将军到军营寻过青云,事后遣人告诉他荒山之行可能有异,温子贤那边,让他多多留心。
“少将军还说他将营里有自己人的事儿透给了青云,只是没有点名是我,不过”齐宝说着,提唇一笑,“青云该是猜到了。”
侯将军听着,恩了一声,示意齐宝接着讲下去。
齐宝却是摇头笑了笑,想到先前得到的消息,眼中笑意更甚:“事前我没有跟她商讨过,将军要问,只怕要将青云寻来让她自己开口了。”
侯将军闻言眉头微皱,很快又展开来,让杨彦去将韶清韵传入帐中,看向齐宝笑道:“我倒是越来越好奇那小子还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了!”
齐宝看着侯将军因为大笑扯动伤口咧嘴抽气,嘴角紧抿,别的不说,但就小子是丫头这事儿,只怕侯将军都要惊的合不拢嘴了吧!
杨彦出了营帐许久也不曾回营,侯将军看向齐宝,齐宝会意,正要出去查看帐帘已经被人一把掀开,快步走了进来,面上带着喜色。
侯将军看着脚步轻快地好似要随时飞起的越志邦,却是冷下了脸:“军规。”
两字一出,来人顿时止住了脚步,对上侯将军面上的冷意,下意识的就站直了身子,抱拳道:“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侯将军淡淡的应了,余光扫向静立一旁的齐宝,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暗暗思索起来:回去以后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些个副将了,一个两个的在军营里也混迹这么多年了,不说杨彦,就说这个齐宝,瞧瞧,还不满二十,遇事儿这副冷静模样!
想到这里,侯将军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向越志邦的眼神也越发的嫌弃起来,三十好几的人了,怎的还喜形于色成这副模样?
越志邦被侯将军看的想要伸手挠挠脑袋,但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不敢挠,将军可说了挠一爪子十个军棍,虽说他受得住,但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