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长串话后，斯内普扭头走向讲台，身下宽大的黑袍衣沿让他看起来像只大蝙蝠。

他鹰隼一般的双眼射出寒光，扫视过学生们，所有学生噤若寒蝉，除了赫敏，她正在拼命把身体往前抬，似乎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斯内普口中那种常见的笨蛋傻瓜。

他懒洋洋地拿出花名册，用自己极具特色，慢吞吞，总像是在嘲讽谁的轻柔嗓音说道，“下面点名。”

......

“亚纶.海泽尔。”

亚纶站起身，举起手，和斯内普对视。片刻后，斯内普转过头，继续点名。

......

“哈莉，哈莉.波特。”

哈莉鼓足勇气站了起来，她很怕这个看上去非常不好说话的教授，而且昨晚，韦斯莱兄弟还给新生们讲了有关斯内普教授一箩筐坏话。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斯内普至少得判阿兹卡班终生监禁。

斯内普再度停下，凝视哈莉的双眼。这次他凝视的时间比之前所有学生都要长。

远处的马尔福埋下头，幸灾乐祸的笑了。不久前，这个叫作哈莉的“救世主”当着那些纯血种败类，臭烘烘的韦斯莱们的面拒绝了他——未来的马尔福家主——伸出的友谊之手，这让他对哈莉的感情几乎称得上仇恨了。

他一向知道，自己的教父，也即斯内普教授，一直很不待见那些愚蠢，冲动的格兰芬多，他仿佛已经看到哈莉被斯内普刁难到哭的场面了。

就在马尔福咧开嘴，无声地笑时，斯内普用特别高深莫测的眼神端详着哈莉，用几乎只有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新来的波特小姐，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啊。”

之所以说是几乎，就是因为马尔福已经发出像猪哼哼的忍笑声。

“波特小姐！”斯内普的声音突然拔高，吓了哈莉一大跳，“我问你，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到艾草浸液里，会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先生。”

斯内普根本没去理会高举起手的赫敏，他只是再度开口，“让我们再试一次，波特小姐。如果我要你找一块牛黄，你要怎么得到？”

马尔福和他两个跟班的笑声已经没法掩饰了，斯莱特林们大多也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介乎看热闹和嘲笑之间。

“我不知道，先生。”哈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礼貌、克制。

“最后一个问题。”斯内普的瞳孔缩得很小，“舟形乌头、狼毒乌头，他们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先生！”哈莉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带上一丝委屈，难道斯内普指望他背下那本《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吗，“或许您可以问问赫敏。”

“让我告诉你。”他的声音非常平静，完全无视了已经站起来的赫敏与哈莉的祈求，“水仙根粉末与艾草浸液，可以组成成生死水，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牛黄是从牛胃里取出的石头，拥有极强的解毒效果。舟形乌头与狼毒乌头其实是同一种植物，他们也被统称为乌头。”

“那么现在。”他的声音兀然变大，“你们为什么不拿出笔记本和羽毛笔记下来？”

小巫师们手忙脚乱地记录着知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