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雍阳城郊外的树林里,谭潭和纪恒正相对而立。
谭潭墨色的秀发飞扬,凤眼微眯,显出痴迷的神色:“恒哥哥......”
纪恒却一脸严肃:“潭儿,你为何要如此?”
谭潭脸色一正:“呵,我当来找我是要干什么呢,原来是兴师问罪。”又撩了撩头发,斜睨道:“我干了什么,你倒是说说啊~”
纪恒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谭潭红唇勾了勾,笑道:“我?呵,大概是从我哥哥被某人逼死之后。我换了名字,甚至换了年龄,你说,可笑不可笑。不过,11岁......”说着,向前走去,手想搭在纪恒的肩膀上:“倒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倒不错,你说呢?”
纪恒侧身避开:“逝者已逝,南宫自己也是做错了事,你又何必把前人的过错用来惩罚自己!”
谭潭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她提高声调:“我哥哥再做错了事,也是我哥哥,也是你兄弟,也是那个人的儿子!为什么别人犯错有改正的机会,而他没有,他那时才20岁!”
纪恒有些狼狈,他没有回答,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谭潭越说越激动:“你这些年,你过得难道不愧疚吗,是你,去告诉了那个男人!你也是逼死他的罪魁祸首!”
“南宫潭!”纪恒大声打断她,“南宫犯下滔天大错,他走火入魔太深,早已不是当初的南宫了,他有改正的机会,可他把握了吗?你如此是非不分,跟当初的南宫又有什么区别!”
谭潭,确切的说是南宫潭蹲在地上嘤嘤的哭了。
纪恒也蹲了下来,伸手拍了拍南宫潭的背:“潭儿,不要再为他们做事了,跟我回去吧,你父亲也在等着你。”
南宫潭哭着摇头:“恒哥哥,我早就想回去了,可是.......我回不去了。”
“我吃了药了的,我吃了药的......”
纪恒拍着她的手顿了顿,有些疑惑:“什么药?”
只一瞬,南宫潭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似的,站了起来,纪恒有些反应不来,缓缓抬头看着她。
他看见南宫潭绽放出了一个微笑。梨花般白净的面庞上,挂着一丝泪珠,红唇却微微上钩,眼神里满是凄婉。
纪恒暗道一声不好,却见一片火雨向他袭来,他灵活闪躲。待到火焰消散,南宫潭已不见去处。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望着天空中的点点明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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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睡了个好觉,起身望着被子里露出个小脑袋还在呼呼大睡的小灰,不禁哑然失笑。
回头看了看谭潭的床,整洁如新,昨晚她没回来。
苏醒还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