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时代网吧中，吵闹声、嬉笑声、键盘声，泡面味，脚臭味，各种因素混杂在一起。

没有人注意到李烨所在的这个角落。

他的屏幕在一众游戏画面中显得格格不入。

编程是一项枯燥的作业。

饶是李烨前世已经做了许多年，依然如此。

一口气写了三个多小时，直到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电脑，有些发酸苦涩，甚至流眼泪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

“怀念可以直接Ctrl+CV的时候啊，早知道就该想办法弄一套模板回来照抄。”

李烨暗戳戳的念叨了几句。

在他原本的预计中，一套简单的网管软件他一个人估计几天时间就足够了。

可是当真正开始写了才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没框架，编译器也不好用。

一连奋斗了好几个小时，进展才一点点。

“按照这速度，想弄完最起码得十几二十天。”

只能说计划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而且李烨现在的身份是一名高三学生，平常大部分时间还要上课，能出来上网的时间就只有中午吃饭，和晚自习前的这两段时间。

再加上后续还要测试什么的，李烨觉得可能要到一个月以后才能见成果了。

不过仔细一想问题也不大，今天是4月24号，离高考也就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

弄完正好在暑假期间开始推广。

这样算来，时间就宽裕得多了。

揉揉眼睛，活动活动发酸的手腕，李烨看向一旁仍然精神饱满的孙晨阳。

“胖子，胖子，孙晨阳...孙胖子！”

“啊？啊？咋了？”

李烨看着孙晨阳虽然嘴上回应着自己，但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有些想笑。

“我要回去了，你是怎么......打算通宵？”

“啊？不是吧烨哥，这才几点啊，我还没玩多久呢...”

“九点多了兄弟，咱俩都来快六个小时了，学校大门十点就关，再晚点就只能翻墙了。”

“不着急不着急，再玩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行吧哥，半个小时后咱就回去，谁不回谁是狗！”

......

凌晨两点半。

一胖一瘦两道人影佝偻着走出E时代网吧大门。

“下次上网再这么晚我就是狗！烨哥你信我。”

漆黑的夜色中，孙晨阳语气坚定的发着不知道今天第几次的誓。

李烨翻了个白眼：“你特么昨天晚上就已经是条狗了，妈的，说好半个小时就回，一下就给整到这会儿了。”

“哎呀，我想着那把PK赢了就走的，谁知道能连着输那么多把......”

“行了行了，以后别想我再跟你出来上网了，我怕哪天死在网吧。”

四月底凌晨的天还是有些凉意的，李烨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赶紧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明天还周一呢。”

“诶，买点东西吃啊，饿着肚子睡觉我睡不着啊......”

拗不过的李烨只好又陪着孙晨阳去买了份吃的。

回到宿舍后，李烨只感觉头晕眼花的，眼皮都在打架，三两口匆忙啃完也不知道算晚餐还是早餐的面包，倒头就睡。

......

直到昨天定好的五点五十的闹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