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城的街道宽敞而整洁。

石砖路面是用魔法制作的，没有任何泥泞的同时，还会自发运行清洁魔法，扫清任何灰尘。

排水系统装载着净水法阵，哪怕降雨也不会积灰积水，打湿路面，而任何污水都会通过输送法阵运送到城市的家家户户。

建筑物摆放杂乱，甚至不少以违逆物理学的方式支撑着——这个世界的建筑师基础知识大多都不合格，但个个都精通反重力魔法。

街道旁的植物也都是希索未见过的物种，这也让他感到很是新奇。

他打着遮阳伞仔细端详着一朵紫色的花，后者害羞地用叶子捂住了自己的花蕊。

“父亲大人。”九璃忍不住开口道，“您觉得那孩子最后会成功吗？”

她以为希索至少会教瑞威一两个法术，或者给他点魔法道具什么的。毕竟神弃者和常规施法者之间的天堑，不是一枚金币能弥补的。

“我已经给了他一个目标。”希索当然知道九璃在想什么，“他自己有手有脚的，又算得上年轻，还需要我怎么培养？”

“如果他真的有‘潜力’的话，总能与我们再度相逢的。”

“那如果没有再次相遇呢？”

“那就尊重他的命运就好了。”希索笑道，“你太功利了，总是期待种下的种子会有结果，这样活的会很累的。”

“一个万里挑一的天才错过了，那就再看十万人，一个百年一遇的天才错过了，那就再等一万年。纵使浪费了一两百年，一两千年又如何？浪费就浪费了，再浪费几千年也无所谓。”

“我们有近乎无限的时间可以挥霍，可以活得再随心所欲一些。”希索说道。

九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希索问道：“所以，你喜欢德文郡派的吃法还是康沃尔派的吃法？”

九璃答道：“那……我想两个都试试。”

“很好。”

希索点了点头，走向街边的一家酒馆。

……

白玫瑰圣殿总部。

爱斯梅哈达将一张信纸拍在了桌子上，冰冷的声音中强压着怒气。

“今天的命令是谁下的？为什么只让一千个难民进城，为什么单独放神弃者进城？”

她面前的圣骑士低下了头：“是贵族那边的压力，说是太多的难民会影响市容……”

“神弃者的话，您也知道，教士们最近一段时间信仰点都积攒得很慢……邪教徒们都变少了。大家也是想用神弃者吊一吊邪教徒，攒一攒信仰点，更好地贴近神明……”

“无耻之徒！”爱斯梅哈达的胸口一起一伏，显示着主人的不平静，“在进入教会时立下的‘保护弱者，无违天理’的誓言都给你们吃了不成？”

圣骑士的头更低了：“这也是为了更好地贴近信仰。”

爱斯梅哈达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至少给城外的难民们搭一下避难所。”她疲惫地道，“总部那边发来的赈济金也该到拿出来用的时候了。”

“呃……事实上。”圣骑士小心翼翼地汇报道，“主教大人那边……”

“主教那边怎么了？”

“听说了部分贵族比较缺钱以后，就稍稍借用了一点……”

“一点？”

“呃，一点点。包括了什一税和赈济金的部分。”圣骑士汇报的声音越说越轻，“目前教会的兄弟们不得不靠收难民一点入城费才能维持教会津贴的正常发放……”

爱斯梅哈达闭着眼直接原地祷告了起来。

圣骑士不敢打扰，默默地站在她身边。

良久之后，爱斯梅哈达睁开了眼，略带疲惫道：“接下来难民的事宜全部由我亲自来办，任何情况直接汇报给我。”

“但您原本就已经负责了骑士团和圣女的那部分工作……”圣骑士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

但在骑士长尖锐且冰冷的目光下，圣骑士很快再次低下了头。

“明白了，遵从您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