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哼了一声,没搭话。
花婶有点尴尬,怕尤安安生气,以后这傻小子的日子不好过,忙替他说话:“你别放在心上,这小子怕生呢,等熟悉就好了。”
尤安安当然不会跟孩子一般计较。
花婶也回家拎了一个大桶,拿了只网兜。
两人穿过大院,刚巧遇到几个去打水的妇人。
“哟,这是打哪儿来的娇小姐啊,花婶,你家亲戚?”
几个妇人拎着水桶过来,说话的人穿着花衬衫,扎两条麻花辫,吊梢眼,瞧着尤安安。
花婶笑道:“李研究员,这是荣连长的未婚媳妇,今儿才过来!”
尤安安长的好看,皮肤细致白嫩,穿着带花边的衬衣,一看就是城里富贵人家来的。
几个妇人老远就注意到了,没好意思问,被李爱玲硬拉着走过来。
得知尤安安的身份后,李爱玲顿时蹙眉,几个妇人的脸色也变了,齐齐往后退了一些,仿佛是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尤安安不动声色拧起眉,就听一个妇人道:“这就是那个尤安安?跟别的男人把肚子搞大了,找荣连长要了两千块彩礼钱打胎那个?呸!破鞋,还有脸上岛!”
“荣连长也是的,这样的人怎么能娶回家门!”
“你不知道,这丫头她爸妈,是咱们岛上的研究员,当初为了救岛上公共财产被台风卷走,就留下这一个独生女儿,荣连长可能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
“娶这么个女人,岂不是害自己一辈子。”
尤安安眉头皱的死紧,她们说的这些,安思雨可没告诉她。
她捋了一下时间线,安思雨先是怀孕,一个月前重生,拿了荣铮两千块彩礼钱打胎,然后去尤家认亲,让她替嫁过来背锅。
安思雨一开始就盘算好的,竟然连名字用的都是她的。
尤安安觉得膈应。
原来安思雨说的,她被大伯一家人卖给荣铮,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李爱玲鄙夷的看她:“荣连长在海岛开荒,投身祖国建设,这地方可不是让你来享福的,穿的什么呀!”
岛上温度高,尤安安一上岛就把大衣脱了。
此刻穿着带蕾丝边的白衬衣,底下是百褶长裙,衣摆掖在裙腰里,显得细腰不盈一握,好看又时髦。
有妇人道:“出嫁前都能勾搭男人,当然改不了小娼妇的本性,瞧穿的浪的。”
“拿了两千块呢,打胎才几个钱,当然是可这劲儿花。”
她们越说越脏,花婶都听不下去了,打圆场:“小安刚来,哪里知道岛上什么温度,这时节北方可冷着呢,小安穿个衬衣咋了,你们谁没穿过?”
尤安安没理会那些嚼舌根的,她撩起眼皮,觑着李爱玲,问:“这位是?”
不等花婶开口,赵婶子立刻谄媚接话。
“这是咱们种子站的李研究员,咱们这儿盐碱地多,种不出粮食,李研究员专管稻种,今年春种可都指着她呢!”
有个妇人道:“李研究员和荣连长关系那么好,我先前还觉得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荣连长要是娶了李研究员,那日子还不得红红火火。”
花婶啐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荣连长和李研究员啥事没有,你别破坏人家李研究员的声誉。让人听见了,还觉得一个单身女孩子,跟已婚男人勾勾扯扯算怎么回事?”
那妇人讨了个没趣,干笑:“花婶,我哪儿是这个意思,你可别曲解我!”
她忙解释:“李研究员,你可别听她的,我可没这个意思啊!”
李爱玲干笑着摆摆手,说没事,眼底掠过一丝妒意。
她来种子站这两年,荣连长去找她去的相当殷勤,一来二去的,那张纸虽然没捅破,但她早就默认他们是那种关系。
站长想撮合他们,当时她嫌弃荣铮年纪大,家里还有俩孩子一个瞎眼老太,就迟迟没松口。
再加上荣铮出任务,大半年没见到人,这事儿就暂时搁置了。
其实她拿乔,就是想要荣铮一个态度。
只要荣铮亲口去求她,这门婚事不是不能谈。
明眼人都知道,以荣铮的功劳能力,肯定不会止步连长这个位置。
谁知道荣铮不声不响就娶了个声名狼藉的乡下女人。
甘愿花两千块给别人打孩子,都不愿意低声下气去求她。
这不是跟她置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