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松了口气的时候。
荣大姑着急:“别啊,肯定是在这儿,咱们等一会儿。”
“派个人去叫叫村长。”
“咱们就在这儿排队,来这么早,不能白来。”
大妈们各自找地方盘腿坐下。
赵婶子一屁股坐床上,拿起床头的酒,打开闻了一口:“哟,好冲的酒味儿,粮食都没得吃,竟然还有人能喝酒,真浪费。”
“赵婶,你看那里面泡的,可是好东西啊,拿回去给你男人补补。”
“瞧着像是鹿鞭啊,这补完可不得了。包叫赵婶三年抱俩。”
赵婶虎着脸作势要打,啐了一口:“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我老婆子这把年纪了,你也调侃。我看是你想三年抱俩吧!”
说话的人促狭一笑:“我这不是看你抱着酒瓶子不撒手,以为你喜欢呢。”
“我那是心疼粮食,酿酒不要粮食啊!”
“嘴硬,又没用你家粮食!”
荣大姑瞧着那酒瓶子眼熟,刚要拿过来看看,这时候,外面有人喊了一声:“村长来了!”
赵有银听着外面调侃他的酒,心里不屑,一群不识货的老娘们。
听见村长进来,他怀里的女人紧张地打了个哆嗦,暖暖的身躯蹭着他的,顿时让他心猿意马。
感觉到他的变化,李爱玲羞愤欲死,可她一动不敢动。
……
尤安安诊所里还有三个病人没上药,大伙儿都着急去换种子,尤安安只能加快速度。
今天她至少接了二十多个烫伤,清洗伤口和上药的手法已经很熟练了。
这些人的伤势不严重,她用的医院的烫伤膏,接连换三次药就能好的差不多。
一瓶药两块,没人舍得买。
她就拆开来,换一次药,她收费两毛,在大伙儿的承受范围内,因此来上药的人不少。
忙过去这两天,她就能清闲点,也得开始操心他们家的播种大事。
她家连地还没翻,时间紧任务重。
“小安大夫,你家粮种换了没,拿过来咱们一起去换啊。”
尤安安:“我就不换了,我从市里过来的时候,带了一些种子。”
听她这么说,大伙儿一脸羡慕。
“那你还去开会不?”
尤安安:“去!”
赵有银那老流氓还光着身子在粮仓里关着呢,她得去瞧瞧热闹。
话音刚落,荣耀拎着一袋种子,见到尤安安也不叫人,直愣愣的把种子伸到她面前:“杨大娘家的,要换种子,我没让她来。”
“好孩子。”尤安安笑着摸他的脑袋,被他不耐烦地避过去。
“别摸我头,摸头长不高。”
尤安安失笑。
她锁上诊所的门,领着荣耀,和大家一起往粮仓走。
粮仓里,村长拿着大喇叭:“大伙儿不要急,叫到名字的,拿着你们家发霉的种子去左边称重,称完去右边领一样重量的。”
他身前摆着两张桌子,荣铮带着战士们准备发粮种。
“实话跟你们说,咱们今年的种子发霉,全村都没有余粮。”
“这些种子是解放军同志们勒紧裤腰带,给咱们匀出来的,种子不多,谁要是敢在重量上弄虚作假,就地撵出去,一颗种子都没!”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问道:“解放军把种子给咱们,他们种啥?”
村长眼睛一瞪:“种土豆,种红薯!有啥种啥。解放军这是在救咱们的命!”
“那不行,不能让娃娃们老吃红薯土豆,我们于心不忍啊!”有老人道,“我家就剩我一个孤寡老头子,要那么多种子干啥,我不换了,我那份给娃娃们留着。”
“要不,我家要一半吧!给孩子们留一半。”
部队上岛之后,做的那些事大伙儿都看在眼里,村里住上了大瓦房,用上了电灯。
这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这些娃娃们瞧着才十八九岁,都还是个孩子,天天上山下海,干的活那么重,他们怎么能从孩子们嘴里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