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安定国的话,村民都兴奋起来。
这事儿要是成了,每年每家能多几百块的收入,那可是一笔巨款。
从前不是没人想过在田里养鱼虾,可鱼还行,虾从来没有养活过。养鱼虽然能成活,但产量也不高,收的还没丢的多,也只能打打牙祭,算不上正经营生。
如今安家愿意教他们技术,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
村民们堵在大路上,而且越聚集越多,虽然都在往路边站,极力给公安的车让路,但后来的村民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听说安家小子要叫大家伙儿在田里养虾,一窝蜂的往前挤,路堵的水泄不通。
十多分钟过去,公安的车才挪了不到百米。
阮海洋被铐在车上,接受外面蜂拥的村民好奇的打量。
他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安家,安家村,等他回去,一定要让给这些刁民一些颜色看看!
王福被手铐锁在旁边,觑着他的脸色,凑到他耳边道:“我过来的时候,把公社的电闸关了,那机器停了这么长时间,虾肯定能死不少。”
阮海洋依然不解气,关个电闸算什么,他恨不能地里的虾蟹都死光了,就安家人那德行,也配致富?
外面,安定国道:“大伙儿别太高兴,找材料还需要一段时间,等做出来投入使用,要好几个月,今年大伙儿排不上了,只能等明年。”
他还要备考,不能完全投入到这件事里,因此没把话说死。
“还有,我其实是仿照旧机器做增氧装置,这个机器如果坏了或者丢了,咱们这装置可就做不成了。”
九叔公的儿子带头喊了一声:“老二你放心,你家机器的安全,咱们全村负责。”
村长沉吟片刻,道:“让村里巡逻队的路线改改,每天往你家地头是几趟,必须保证机器的安全。”他环视一周,“我这么安排,大伙儿没意见吧。”
巡逻队是村里自发组织的,只有在农忙时巡逻,以前算工分,现在不发工分了,每个月给巡逻队的人多分几斤粮食。
让巡逻队干什么,需要经过大部分社员的同意。
大伙儿连连摇头。
“没有。”
这时候,大队会计骑着自行车,一路挤进来:“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把电闸给关了?这是破坏安全生产,出事了谁负责。”
安定国心里咯噔一声。
九叔公的儿子反应快,忙道:“安老二,快去看看你家地里,电闸突然关了机器会坏不?”
这可是他们村的宝贝疙瘩,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我刚才看见王福去大队办公室了,还在外墙那鬼鬼祟祟的,肯定是他关的!”
“缺德玩意儿,这是根本看不得别人好!”
“关了这么长时间,得死多少虾啊?”
“告诉公安的同志,拦住他们,让他们赔钱!”
公安的车没开出去,就被村民叫停了。
车门一打开,几个健壮的村民们一拥而上:“公安同志,这个王福不能走,他关村里电闸,破坏生产,给我们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必须让他给我们赔钱!”
群情激愤,公安同志想拦都没拦住,几个人七手八脚将王福和阮海洋拖了出来,将身上搜了个精光。
王福骂骂咧咧:“谁动你们电闸了,别冤枉人,公安同志,快救救我,他们疯了!”
话刚出口,就挨了一脚,裤子都被人扒了,外套被人扒到手腕上,被手铐挡住。
阮海洋也没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