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听过这两天电台里广告的喔喔虾条,他神色凝重起来:“那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小孩子肠胃脆弱,少吃点零食。”
尤母气恼安思雨:“他让你买你就买,你怎么不盯着点,让他吃那么多?”
安思雨气的狠狠攥着拳头,脸上勉强道:“知道了妈,下次不会了。”
尤母转念又想到,这是尤安安做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果然是那个贱人的种,从根上就是歪的,做这种东西害人。
她扶着儿子从厕所出来:“儿子,咋样,是不是疼的厉害?以后可不能随便吃东西,谁给的都别吃。”
“我再也不吃虾条了,是她给我买的,她想害我,让爸爸把她赶走!”
眼看着小儿子都拉脱相了,尤母心疼,埋怨安思雨:“去给你爸打电话,儿子都这样了,他还在忙什么,来都不来一趟。”
“我打过了,爸爸不在。”
尤母没好气:“不在你就不会去找找,干杵着干什么。”
安思雨因为那两万块,一直在躲着阮家,最近没去船厂。
船厂的财务办公室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堆人。
安思雨挤不进去。
这些都是中毒员工的家属,过来要赔偿金的。
“工资条上说已经发了,可是钱在哪儿呢,我们怎么没看到。”
“孩子他爸现在还在ICU没出来,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为什么还不发钱。”
“开会说赔偿,说的那么好听,发钱的时候就装死。”
尤父已经被堵了一天了,口干舌燥,连口水都喝不上。
“大伙儿稍安勿躁,现在厂里遇到点状况,我保证,过几天一定给大家发。”
“过几天是几天?总要有个准信吧。”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尤父确实没办法。
之前阮厂长支取的现金,说是会还回来,到现在还没回信。
这次工人大批中毒,厂长申请到一笔银行贷款,原本这笔钱应该给中毒的工人们发补偿金和医药费。
厂长做主把这笔钱用来补之前的窟窿,应付上面查账。
但如果再让这些人闹下去,都不用查账,领导随便找人一问,就能问出来这里面有猫腻。
他现在明白过来,阮厂长之前支取现金肯定不是因为公干,而是私事。
如果窟窿补不上,他这个财务主任要承担第一责任。
尤父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
他越过人群,看到站在外面的安思雨。
他招呼安思雨过来:“小雨,去找厂长过来,让他来一趟财务室。就说这边出事了,不解决会影响大局。”
厂长办公室。
“我再说最后一遍,钱我没收到,如果今天之内我看不到五万,我就把你们捅上去。”阮厂长对着电话放狠话。
听筒里的男人声音不疾不徐:“你想加价?”
“你们失约在先。”阮厂长道,“今天下午五点前,我要看到钱。”
“你想鱼死网破?”
阮厂长:“鱼死网破?不,我只是挪用公款,死不了,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卖国罪,必死无疑。”
对方冷笑道:“你真以为,现在抽身,你能独善其身?”
阮厂长警惕:“你什么意思?”
“53年夏天,那个孩子,是你处理的吧。”
对方的阴冷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到耳朵里,阮厂长一瞬间像被电一样,头皮发麻,身体一动不能动。
1953年……
“你这个厂长是怎么当上的,你心里没数?”
阮厂长攥着听筒的手指骤然用力,爆出青筋。
对方没再继续下去:“现在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今天下午我把钱放在老地方,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不要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