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州,盐亭县,杨员外府。
伙房请了工人前来修葺,又重新置办了炊具和各类用具,约莫用了两三天时间。
几日来,主人家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她们下人却只能吃些面饼馒头就着咸菜。
干着最累的活,吃着最差的伙食,连个肉包子都看不到,人看着都瘦了几斤。
这日晌午,瞧着新修葺的伙房,姜清月和夏秋排队领着饭食。
二人领了饭食,到一旁的耳房用膳。
不错,今日有汤,夏秋点点头,吃的有滋有味,夸着今日的伙食不错,但愿往后都照这个样子来。
姜清月看她吃得香,懒得吐槽,这跟她做的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先不说这个扁豆,吃起来全是水分,大约是放水里煮上了半刻。
虽说熟透不会引起中毒,但这样清水煮过以后,即使再加上葱姜和干辣椒进行翻炒,也是难以入味,放上星点肉沫,真真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汤味也是一般,喝起来食物是食物,汤水是汤水,半点滋味也无。
“等下,差点忘了件事。”夏秋突然猛地出声。
突如其来的,吓得她手里的汤碗差点没端住,狐疑看向已经放下碗的夏秋,问道:“怎么了,夏姐姐?”
“我还得再盛两份留着。”说罢,夏秋又朝伙房去了。
姜清月见状,瞠目结舌,眉宇间充满疑惑,有这么好吃吗,难不成这两日吃馒头就咸菜伤着了?
待夏秋回来时,两手空空,她就更疑惑了,问道:“你不是说再成两份吗?”
“是呀,盛了。”
“盛哪了?”
见姜清月满脸疑惑,指了指身后伙房,放伙房里头,用罩子盖着了,“给光羽,朱绍留着的。”
“他俩做工还没忙完啊?”姜清月不解。
“不是,一个时辰前大少爷身边的卫七来传了话,让管事的安排人去悦来酒楼定些吃食。”夏秋解释着,她也是碰巧听见了,想着二人肯定赶不上放饭,所以先给二人留着。
“这伙房不是恢复了吗?”
“不知,我们就是听吩咐的,做好事情就好了。”
姜清月点点头,转而想到,纵火案的罪魁祸首,定是大少爷无疑。
不由得佩服起来,这大少爷如此挑嘴,居然干得出烧伙房的杰作,真乃勇士也!
不过,这大少爷还是个行家,就吃食这点,杨家伙房烹制的菜肴除了能裹腹以外,其他的评价不得。
想了想,眼瞅着眼前的吃食,越发的难以下咽。
出身好的,定是每日喝着琼脂玉露,精致菜肴,出身差的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亏得上天给了自己两次脱胎的机会,她是一次都没把握上。
咦?她眼眸一亮,做菜她拿手呀,要是能满足大少爷的胃,能否谈谈工钱的事?
话说,伙房的主厨,月钱就有2贯,年入24贯,也就是24两银钱。
按照身契约定,双倍卖身钱就能解了身契。只要她能拿出30两银钱就能将自己赎出,不到两年自由之身,在县城经营些吃食的营生,赚些小钱小日子岂不是悠哉悠哉。
这大少爷纵然缺点无数,倒是这副挑嘴于她而言,正好是专业对口。
姜清月想到此处,脸上已是拨开圆月见月明,喜不自胜。
“清月,你笑什么?”夏秋看她笑得开心,一时不明所以。
“啊?没什么……没什么……”
晌午过后,光羽和朱绍二人圆满完成任务,二人均是气喘吁吁,许是跑着去跑着回的,毕竟每日上工时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