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音传到苏眠耳朵里,那边也没了动静。
苏眠把手机还给月嫂,“这次就算了,否则,请你直接回去。”
月嫂连连点头,抹着额头的冷汗,“我知道,不会有下次了。”
转过身,月嫂都差点哭了,太惊险,太吓人,干这个活儿简直跟间谍一样。
苏眠却走到窗户边,往外看,脸色绷得很紧。
短短的一个月,申城发生很大变化。
舒家岌岌可危,濒临破产,上头查得严,舒明锋偷税漏税几个亿,那天之后,就被带去接受调查。
舒家就靠着舒澜在撑。
但她一个女人,撑起偌大的家,有些困难。
她给那位父亲的旧友打电话,“您能不能最后帮我一次,就这一次,不然舒家就在申城消失了。”
对方冷笑,“你凭什么觉得舒家还有存在的必要?”
“那您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现在薄宴沉防备心很重,他根本不给我近身的机会,”舒澜眼神发恨,明明都解决了那个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顺利。
“给你机会你也把握不住,我不跟废物合作。”那边要挂电话。
舒澜急了,“您说,想要我做什么?我全部答应。”
低沉沙哑的声音含着几丝笑,“什么都答应?那要你这个人呢?”
舒澜怔住。
舒父在看守所,几个亿,量刑下来可能要判无期或死刑。
父亲死了,舒家怎么办?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挽回一点是一点。
“好,我答应你,”不就是身体,陪人睡觉而已,又不是挖她心脏割她腰子。
当天,舒澜被一辆车接走,车子驶出申城,去了临市的一处私人实验室。
屋里开着冷气,像冰窖。
几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眉眼冷漠,她忽然眼前发白,意识到什么,转身要走。
男人勒着她脖子,给她推了一针。
“梁教授,有劳你了,把这东西给她用上,试试效果,”男人摘下口罩,露出张冷酷的脸,眉角有道疤,很浅。
梁教授掀开帘子,接过男人手里的密码箱,打开,看到一枚芯片。
“这个月第三个人了,如果还不能成功,就跟老板说一声,停一下计划,不然迟早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男人就是之前舒明锋的保镖,秦力。
秦力笑笑,“让你做,你就做,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又不是我们抓来的。”
梁教授皱眉,依稀能看到眉目带着淡淡英气。
“好。”
小半天,舒澜身体里的麻醉剂消退,她醒来,觉得脑子疼得要炸开。
“头好疼,”她捂着头,不住地喘气,像被人劈开过。
“擦擦脸,我跟你一起回去,最近有什么不舒服都可以告诉我,”梁教授递给她一块温毛巾,说话间,仔细检查舒澜后脑勺。
切开的地方,已经缝好,只剔了一点头发,几乎不容易被发现。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舒澜晃晃脑袋,觉得恶心想吐。
梁教授沉声道,“给你做了个小手术,放心,死不了人,你不是答应他要把自己献给他?这就是你所谓的献,之后,他会帮舒家渡过难关。”
舒澜看着她,“你又是谁?”
梁教授摘下口罩。
端庄大气的脸,五官漂亮,眼底冰冷,不带点人烟气儿。
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帮她做全身检查。
……
第一个孩子,就这么夭折,苏眠午夜梦回都会哭,哭得双肩颤抖。
月子期间,吃得不少,可就是胖不起来。
出了月子,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眼睛需要复查,当心用眼过度,还有,别再哭了。”
代西娅陪着她,皱眉,等出了门诊,看到周景毅靠在墙角,也瘦了一圈。
这段时间,他是怎么跟薄宴沉斗,怎么夜夜守在楼下,天亮再离开。
那些特制的营养品都快把代西娅家门口淹没了。
这些代西娅看在眼里。
苏眠也知道,只是不给半点回应。
“以后打算去哪里?还会留在申城吗?”周景毅离她不远不近,呼吸放轻。
苏眠看向远方,“带我妈妈离开。”
一句话决定自己未来的人生。
苏眠给秦婉云联系,始终无人接听,她早就起疑心,但月嫂和营养师看得很严,除了那次拆线和这次检查身体,根本就没办法接触到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