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大司寇意欲何为。”
徐继儒心中震惊,他没有想到慕容渊婷如此专研朝政。
“我自是也有难处,卫景的媒人来过了,穆妃似乎也有意为公子楚......”慕容渊婷面露苦涩,“我倒是成了块烹香的肉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卫辟兵放下手中的竹筷,咬了咬唇,问道:“卫景和公子楚,你选哪个?”
慕容渊婷摇摇头,“我的婚事并不只是我的心意。
以前我踹了叶子洋一脚,叶家主便挑唆卫家主一起为难阿爹。
今时今日与何家结亲,又岂能不慎重?雍国一半都在卫家手中,家主又身兼大司寇多年,我才想托徐哥哥此事。”
“继儒,你便帮渊婷留意下吧,”卫辟兵坦然说道:“若不是我爹与主家早就不相往来了,我肯定会帮渊婷的。”
徐继儒点点头,道:“若是我知晓了,我便告诉你。”
“那就谢过徐哥哥了,”慕容渊婷笑了笑,对卫辟兵说道:“上次你吃了我的烧鸡,就当扯平了。”
卫辟兵一听耍起了无赖,说了好大一通那烧鸡都焦了,他能活下来都不容易云云,惹得徐继儒和慕容渊婷笑声连连。
三人吃饱喝足,徐继儒心中有些乱便想在城中走走,卫辟兵则送慕容渊婷回将军府。
“都是你!害得我输了!”一名衣服鲜丽的男子怒气冲冲地吼着他的女婢,“要不是你哭丧着脸,我也不会投不准!”
男子吼完便骑上马离开了,留下女婢小步地追着马。
“周伟怎么在这?他不是跟着平飞黄城之乱去了吗?”慕容渊婷问道。
“他呀,他才回来,”卫辟兵压低了声音,“他假装从战车上摔下来,还到处炫耀他的法子。”
慕容渊婷低头拨了拨手腕上的青黄陶丸珠算手串,而后望着那个追马的女婢吟道:
金羁白马少年郎,
斗鸡击壤宝剑忘。
淡月微云兹邑悄,
清晨复来城南巷。
光景去去不可追,
日驰西南式已微。
式微式微胡不归?
式微式微何处归。
卫辟兵知道慕容渊婷心中忧愁,只得开解她:“大不了我陪你去篆城待上一阵,四腿一溜,让他们自己嫁去!”
慕容渊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道:“我想到你小时候......你把蹴鞠......踢到我爹脑袋上那回,你的腿......跑得都没影了!”
笑着笑着,慕容渊婷往右边望了一眼,一人正掀开茶楼的竹帘迈步出来。
男子有着一张极其硬朗的脸,五官周正华美,龙眉虎目,薄唇外朗。
黄昏的光暖暖地洒在他的脸上,却柔和不了一分他身上的刚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