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陈煊咳嗽两声,将目光投向何如烟,那意思便是——是时候兑现,搬进县城的承诺了。
何如烟心领神会,立马上前,将此事一说。
“等会……”
林斌扶着门框坐下,脑袋晕晕乎乎的,有些没太反应过来。
这练皮的乡村雏儿,真从锻骨盗匪手里,保住了何如烟?
“那锻骨的盗匪呢?”林斌下意识问道。
陈煊没有开口。
“他呀!”
姜凝霜扭捏着身段站起,身为一介乡村弱女子,此时竟也有了直面兵爷的勇气,颇为自豪道:
“当然是被我男人坑死在了野人架里!”
锻骨盗匪,死了?
不行,脑袋更晕了。
赵斌深吸几口气,捋着心中狂喜的情绪,和纷乱复杂的思绪,深深的看了陈煊一眼。
那眼神里带着浓重的钦佩。
来自于平安县官兵军爷的赞赏。
这对于回龙湾的一名乡巴里人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荣誉。
反正隔壁趴在墙头,围观的王婶是这么想的。
几分后悔自责的情绪,再度蔓延上了心头。
“好!”
赵斌恢复心绪,猛拍着陈煊的肩膀:“你小子有出息!”
甭管锻骨武者是怎么杀的,但最后结果都是死了,何如烟相安无事,这就够了!
“进县城的事,我会给你安排,两三天就会有结果,应该能在衙门混个职位,但能往上爬多少,就看你自个儿了。”
说完这话,赵斌刚想带着何如烟离去。
但走之前又顿了顿,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把陈煊来到一旁,低声道:
“平安县杨家武馆,武举人杨坤,前段时间招收了你们回龙湾的一个人,作为弟子。
“但是,他现在死了。
“而且死在了盗匪进村之前。”
陈煊心中一紧,自是知道对方说的是那村长的儿子。
胡生。
这是件相当麻烦的事,目前还没有解决。
之后到了县城,恐怕难免要和这杨坤对上……
既定之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赵斌摸着陈煊那练皮中期的肉,干巴巴道:
“你不知道胡生是怎么死的,对不对?”
“不知道。”
陈煊沙哑开口,这次喉咙没漏血。
“那就好!”赵斌松了口气,“你要记住,你永远都不知道胡生是怎么死的!”
陈煊默然,随后看着赵斌带着何如烟离去,也跟了上去,一直送到村口。
在船上,他看到了一名生的相当白净,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
他和何如烟紧紧相拥,彼此泪流满面。
最后,年轻男子朝着陈煊拱了拱手,表示其心中的谢意。
陈煊亦是拱手,目送着大船过江来到对岸,一行人远去。
但大船却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