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好周六,之前好容易预约了三星堆博物馆门票,刚好是今天大早,李丛丛又赶火车去湖南溜了一圈儿,拍了一堆照片,做了一堆笔记。心里始终放不下论文,又觉得还有可调整的地方,于是回来在火车上又掏出笔记本修改,改完又在网上搜索相关文章,看的一时自我膨胀,一时自我怀疑,最后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此刻,列车员提醒,武汉站到了。
又是匆忙的一天,晚上到寝室后,李丛丛鞋也没换,先在床上四仰八叉躺了会。想着自己真是一点儿也沉不住气,论文搁手头不交上去,便满脑子都是论文,时刻都想着论文。所以干脆豁出去了,先交了再说。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于是拿出手机先将文件发过去,又给导师发了个信息,问导师明天有没有空,有个问题想请教。
信息发送出去,心算是落了地了。
导师的信息马上到了:明天上午十点,省博物馆。
次日,李丛丛准时到达省博。这次不在展厅,换了一间小办公室,导师何琛和李珏都在,还有一个人不认识。
李丛丛赶忙将打印出来的论文给在座每人发了一份,然后就静静站在一边等着。
三人看完了论文,或者说,翻完了论文,速度之快,让李丛丛心理有点小小的失落,那可是自己费尽心思写出来的,几个大拿就这么胡乱扫一眼,就结束了?
不过比起受伤,当着李珏本人的面,一起看她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后辈如何批驳李珏的文章,更让李丛丛忐忑。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心里默默祈祷着,可千万别当面锣对面鼓地点评分析。
只见三人看完后,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没一丝笑影。办公室里静的出奇,李丛丛头也不敢抬了。
只听得导师说:“今天拿这个来,想改分儿?”
何琛说话真是直接了当,半点儿弯儿也不拐。有地缝的话李丛丛真想立马钻进去,但又不能不回答,索性也壮着胆子为自己争取一下,反正来都来了。
“导师,我不是人云亦云随大流,也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您和李馆长的学识,我本人十分钦佩,只是有些观点,我不能完全认同,如果跳出一域去看的话,它并非绝对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