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胜利农庄回来的原野喝得醉醺醺的,进门就躺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也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了,天已经擦黑,他醒来,浑身冒汗,胃里难受得要命,想喝水,又想吐。
“欣然。”他喊一声,嗓子是哑的。
“孟欣然。”他又说,“把灯开一下。”
家里静悄悄的,除了他自己的声音,没有半分回应。
他只感觉胃里翻腾,一些东西冲到嗓子眼,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原野起身,摸着黑往卫生间奔去,中途脚指头磕在桌腿上,他也顾不得疼,搂着马桶一股脑儿吐起来。
吐完他头脑才稍微清醒了一点,想起孟欣然已经回娘家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那次吵完架,两人冷静下来,又长谈了一次。对于婚姻,他们的感受是一样的,互相扶持谈不上,但如果连互相理解都做不到,那也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了,谁都不想在冷漠的家庭里待一辈子,结束这段关系,对他们来说,也许是好的开始。
原野问:“我们怎么跟父母交代?”
又问:“行舟怎么办?”
孟欣然看着他,有句话到了喉头,终是没有说出口:你的考虑,一如既往没有我。
原野结婚,是因为自己是做妻子的最佳人选。如今分开,他也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比较棘手。
她从没有问过他爱不爱自己,他便从来也不说。
娶了自己就让他这么勉强吗?
“孩子我要。”孟欣然说,“父母那边各自交代。”
原野没有马上答复。
他同样看着眼前的爱人,想,嫁给我就让她这么委屈吗?
在他认识的冬县男人中,能如他一般做到主动承担一部分看孩子做家务的人,少之又少。他不工作的时间,不常在外留连,在家里,他的衣物从来都是自己洗。他瞧不上那些在外当狗、回家当大爷的人。
他尊重女性。
只是不那么爱她。
这是他想努力也给不了她的。
他也没有要求欣然要多爱他,因为他对她的爱做不到百分之百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