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有了南宫冕在一旁,云深很是有把握。
灯轮相映,藏着字条的那些个本就很难找,何况大家伙都凑在一起挤挤攘攘。
南宫冕笑着看着一溜烟又扎到光影闪烁、树下人堆里的云深,看着她又是一股脑的失落,低着头走回来。
“没有吗?”南宫冕温柔地问道。
“有,但是有人抢到了,而且猜出来了。”云深很是泄气地道,“今年藏纸的灯笼可真少。”
南宫冕浅浅笑着,轻挽着云深的手臂,带着她到一树火花处。
没什么人留意的角落,尽管经过的人很多。喧嚣在耳畔,人流在身后,来来往往的那些,就算路过,也不会注意到这个死角。
“怎么?”云深扑闪着澄澈的大眼睛,“为什么到这儿来啊?”
南宫冕没有回答,伸手悄悄将面前的那盏彩灯翻了面。
反面的灯面上画着的,是一个很是俏皮的小姑娘,坐在莲蓬船上,采着藕花深处那一朵朵白莲花。
云深刚要上前细看笔画勾勒,却见南宫冕用力撕下了那幅画。
震惊之余,云深瞧见了藏在画底的字条。
“真有你的哎!”感叹着,云深踮脚凑上去看内容。
“荷叶荷裙相映色,闻歌不见采莲人。??”云深一字一句地念着,念毕,一脸的茫然。
“荷叶荷裙相映色,闻歌不见采莲人。”南宫冕喃喃着,抬头冥想。
“是诗句吧?”云深问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何唐臣,《操莲曲》。”南宫冕细思量,吟声朗道:“锦莲浮处水粼粼,风外香生袜底尘。荷叶荷裙相映色,闻歌不见采莲人。”
“那谜底是什么?”云深好奇道。
“没有谜底吧,就是诗句。”南宫冕也略带不解地把字条翻来覆去一阵,也没看出来什么端倪。
“就是诗句?”云深诧异反问道,“那应该不是灯谜啊?可是往年的所有字条非白纸就是谜了,怎么会有诗句?”
“试试看吧。”说罢,俩人进了最近的酒家,找到了低头在柜台里忙碌的老板,把那纸条递了上去。
“店家,给。”
那老板压根都没有抬头看一眼,直接甩了一个问题过来:“出处?”
“《操莲曲》。何唐臣。”
一旁的小二很是奇怪地看着,见自家老板挥挥手,就很机灵地凑了上去。
在小二的引导下入座。过不了多久,那两碗热气腾腾的元宵便呈了上来。
“嗯嗯……”云深等不及吹凉了就往嘴里塞。
“吉拉(芝麻)!”云深满嘴的汤团,含糊不清地吼着。
“是的是的,芝麻馅的。”南宫冕看到她碗里的黑色馅料,咧开嘴笑着道,“不急不急,慢慢吃,如果你觉着好吃,那就再买一碗也行。”
云深听罢立马摆摆手,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