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娩点点头，努力模仿着王强的笔画，在本子上写出一个比他还难看的‘三’。

尧少美倒是学得很快，已经能写出横平竖直的‘三’了。

只有尧少国，对写字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一会儿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手指在沾满灰尘的课桌上滑稽地跳动，一会儿又去扯栗娩的头发，栗娩的头发被他扯得凌乱不堪，像一团乱麻。

王强开始也没搭理他，最后被他弄得烦死了，没好气地提醒道：“你别闹了，行不行！再闹，小心蒋老师把你抓去顶石头！”

尧少国完全没受影响，看着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他似乎对窗外的景色更感兴趣，嘴里还念念有词：“顶石头，顶石头，是什么游戏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

蒋老师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面前，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教室里顿时暗了下来。他居高临下、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们。

“怎么回事？”他语气冰冷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

栗娩吓得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水杯，水杯里的水随着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泛起阵阵涟漪。

“他，他不肯好好写字，还，还……”王强结结巴巴地说，他也不敢直视蒋老师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蕴藏着风暴，让人不寒而栗。

“还什么？”蒋老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震得教室里的桌椅都仿佛在微微颤抖。

“还，还吵闹……”王强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蒋老师粗壮的手指就像一把铁钳，紧紧地抓着尧少国的胳膊，把他从座位上拽了起来。与蒋老师相比，尧少国瘦小的身子就像一只小鸡仔，被他拎在手里毫无反抗之力。

“选一块！”蒋老师的声音就像炸雷一样，在大家耳边轰鸣。

尧少国被蒋老师带到讲台前，他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讲台前显得更加渺小。

大家都被吓得紧紧地闭着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小脸煞白，生怕蒋老师注意到自己，也被他那双大手像拎小鸡仔一样拎上去，因为他们已经顶石头顶怕了。

原来讲台前的地上摆着一排大大小小的石头。

那些石头有大有小，大的比尧少国的脑袋还要大，小的也有碗口那么大。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冰冷、坚硬，就像一个个没有生命的怪物，等待着吞噬它们的猎物。

蒋老师厉声说：“尧少国，你选一块石头，跪下来，把石头举过头顶，不到中午不准放下。”

他最终选择了一块和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石头，摇摇晃晃地抱起来，然后吃力地跪了下去，小小的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听得人心里一阵钝痛。

他努力地想把石头举过头顶，可是石头太重了，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小脸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