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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女人看到这位华山博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嘴角翘起一个龙王弧度，于是她们对华山博的兴趣更浓。

道德君子？

质子圉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这个歪嘴年轻人，内心涌起深深的不屑。

若按后世网络小说的判定标准，眼前这位出身普通的年轻人属于是男主角剧本，毕竟他的人生像是开了挂般。

一个出身普普通通的没落家族子弟，结果依靠一些小伎俩便迎娶秦穆公最为疼爱的公主，从此走上了人生巅峰。

只是他已经知晓真实情况，亦是已经洞悉一切。

如今是一个礼乐崩坏的时代，整个社会的人性随之堕落，所以自己上一世尽管一心想要做好人却惨剧收场，而一个卑鄙之人反而成为了人生赢家。

不过他此次重生归来是要好好地复仇，即便不能毁掉华山博的大好姻缘，亦要将华山博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咦？

姬弄玉可谓是天之骄女，有身份有容貌更有才情，性情高冷亦是闻名于秦都，所以一贯都是清冷呆在一边。

她突然敏锐地发现质子圉投来一道怜惜的目光，当即有所不满地望过去，结果发现质子圉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她跟质子圉有过目光上的接触，但质子圉基本上都是主动躲闪，从来不像现在敢于对视，而目光更是充斥着清纯和无畏。

“博，奇人也！”

“据称此人箫声醉人！”

“以箫声召鸟，足以证其品德！”

……

公族的几位长者已经知晓秦穆公有意招华山博为婿，结合对方竟然拥有以箫声引鸟的本领，故而纷纷进行夸赞起来。

华山博听到周围人不断对他进行夸赞，此刻的嘴角再现龙王孤度，不过他为了维持自己谦逊的人设频频作揖回礼。

秦穆公突然注意到穆姬掩面涰泣，于是上前关心道：“夫人，何以悲？”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不等擅于演戏的秦穆姬开口，旁边的公子罃已经跳了出来，当即添油加醋地亮出鹅毛道明质子圉盗鹅的全过程。

质子圉看到公子罃眉飞色舞的模样，却是不明白公子罃为何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战意，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得罪于他。

“圉，贼子也！”

“晋人不足信！”

“祭鹅关乎天命，当杀！”

……

一时间，质子圉再度成为大家口诛笔伐的对象，周围的秦室公族纷纷再度声讨，跟随秦穆公的仆从都投来鄙夷的目光。

一个品德低劣的盗贼，即便他是身份尊贵的晋国公子，同样会遭受世人的唾弃，与品德高尚的华山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华山博此刻亦是注意到被大家指指点点的质子圉，当目光落在质子圉身上的时候，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虽然他此次来到秦国都城最重要的使命是娶得长公主弄玉，但身后之人早有交代，那便是要毁掉晋国这位公子的声誉。

他原本以为这个事情还得由他亲自出手，却不想这位晋国公子如此不济，堂堂的晋国公子竟然被人扣上了盗鹅的罪名。

秦穆公淡淡地扫了一眼质子圉，并不打算听取质子圉的解释，于是进行裁决道：“圉既盗鹅，当罪！念为秦质，又为初犯，罪不体惩，禁足三日！”

美人五妹等人听到这番话，显得幸灾乐祸地扭头望向质子圉。

其实质子圉不会遭受体刑，这是早有预期的事情。毕竟质子圉再如何不堪，亦是晋国高高在上的公子，又岂能因为一头鹅而遭到笞打呢？

只是一个人的肉身受罪尚能痊愈，若是一个人的声名毁了，那么人生就彻底完蛋。

若是此次质子圉盗窃行为被坐实，不说在秦国为质期间要受到秦人唾弃，哪怕回到晋国都要受到晋大夫的非议。

质子圉看到秦穆公同样不问青红皂白便直接给案子裁决，敢情是真恨不得即刻毁掉自己，亏自己前世还傻傻地认为对方能够秉公决断。

此刻，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哪怕明知不公亦是十分的淡然，同时心随电转地想着破局之法。

质子圉知道个人名声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所以秦穆公扣下来的这顶帽子万万不能接下：“公，且慢断！”

上一世，他正是因为承受了种种骂名，从而吃下一个天大的暗亏。

即便他后来成了晋国国君，但遭到自己二伯率领秦军征讨之时，结果二伯反倒成为了正义之师，身边的臣子背叛自己反而成为弃暗投明。

既然上苍给自己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那么他就不可能再让同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不会傻傻地承担这一种会招来横祸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