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不认为华山博购买的骏马会是千里马,但如此怂的表现,价格自然是大打折扣,而华山博自然成为了一个冤大头。
相马比的是以小代价买到物超所值的东西,质子圉购买的瘦马有如此表现已经让人刮目相看,反观华山博是妥妥的大冤种。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华山博原本笑话质子圉买了一匹不值一文的瘦马,殊不知真正的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腿断矣!”华山博抱着自己的腿,显得十分痛苦地惊叫道。
质子圉特意扭头瞧了一眼地上的华山博,若华山博真摔成瘸子,那么华山博跟姬弄玉的婚事便没有可能性,毕竟秦穆公再喜欢华山博亦不可能让自己宝贝女儿嫁给一个瘸子。
只是看着华山博那痛苦的表情,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摔得还是不够重,真是断腿此刻应该是杀猪声。
“凶徒圉,休走!”正当质子圉准备离开的时候,华山博痛苦地大喊道。
咦?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任谁都看得出,这个事情是华山博所引起的。若不是他想要故意惊吓质子圉,若不是他的骏马太怂,又怎么有今日的惨状呢?
现在倒好,这个歪嘴男竟然想到将坠马的责任推给质子圉。
华山博有着自己的考量,忍着腿部的疼痛恶狠狠地指责道:“汝使马惊,至吾坠马,今日之事,当由公决断!”
这……
此话一出,大家不由纷纷同情地扭头望向质子圉。
虽然质子圉上次被判为盗窃鹅,但很多人心里都有着一把秤,一个奴隶怎么可能吃得上满肚的鹅肉,秦伯府对质子圉明显是不友善。
现在刚禁足五日出来,若是事情闹到秦伯府,质子圉恐怕又得被秦穆公禁足了。
“喏!”仆人恨看到质子圉递过来的马绳,当即规规矩矩地双手拉过马绳。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质子圉径直朝着华山博走过去,华山博的仆人纷纷避让这位晋国公子,而质子圉来到了华山博的身前。
“汝意欲何为?”华山博看到来到身边的质子圉,顿时感到害怕地道。
质子圉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直接道明一个事实:“吾乃晋室嫡长子,若在晋地敢纵马而来,尔必遭五马分尸!今在秦地,纵废你一腿,又能如何?”
说着,他紧握手中十分圆润且坚硬的石头,朝着华山博那条伤腿的膝盖骨狠狠地砸了下去。
“不……”
华山博看到质子圉那双冷漠的目光,亦是已经意识到双方地位上的差距。
他的行径原本就不占理,除非得到秦穆公撑腰,不然压根奈何不得对方。且不说自己还不是秦穆公的女婿,哪怕已经成了秦穆公的女婿,秦穆公会如此包庇自己吗?
最为恐怖的是,眼前的质子圉压根不按常理出牌。若是对方真废掉自己的腿,简直是断了自己大好前程,所以他的内心充斥着害怕和求饶。
啊……
一个宛如猪叫声响起,当即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华山博惹错人矣!”
“此事在晋地,确是必死之罪!”
“闻弄玉公主嫁给此人,实非良配!”
“此子的腿已废,公岂有让公主下嫁之理?”
……
围观的众人并没有同情被废掉一条腿的华山博,虽然晋国公子圉在秦国为质,但人家是货真价实的晋室嫡长子,又岂是一个没落贵族子弟能嬉弄的呢?
哪怕他真如同传闻那般即将迎娶弄玉公主,但终究还不是秦穆公的女婿,又有什么资格敢对堂堂的晋国公子行这种以下犯上之事?
现在华山博的腿被质子圉废掉一条腿,只能说是咎由自取,甚至是大快人心的结局。
质子圉满意地看着华山博脚裸处渗出来的鲜血,望着痛苦不堪的华山博冷漠地道:“废腿者,晋室嫡长!若敢再行不敬,他日必灭华山氏!”
说着,他将手中染血的石头丢掉,原本就想着该如何才能破坏华山博跟弄玉公主的婚事,却不想这个蠢蛋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这……
在场的众人看着质子圉亲自废掉华山博的一条腿,听着质子圉如此霸气的宣言,亦是纷纷重新审视这位晋国公子。
且不论是否盗窃祭鹅,是否不懂得相马,单凭今日直接毁掉冒犯于他的华山博,此子必定是一个狠厉的角色。
“吾腿废矣!”
华山博看着自己的血腿,此刻终于真正感受到真正断腿的痛苦了。
仆人恨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此刻内心是越发敬重自家公子。
虽然他一直都宛如木头人一般,但其实每时每刻都戒备周围的一切,尽心尽职地守护着质子圉的安全。
“质子圉,血手人屠,天厌之!”华山博终究还是无法吞下心中的恶气,却是远远地诅咒道。
质子圉在来到辕门处突然停下脚步,并不是因为华山博的无能狂吠,若有所思地朝着某个方向望了一眼。
他终究是将来的晋国国君,所以一举一动难逃有心之人的眼睛。特别近期自己的动作明显活跃,所以盯着自己的眼线必然有所增加。
只是不管如何,自己必须要设法逃离秦国,让秦穆公失去通过自己压榨自己父亲的这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