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曹杨狼狈逃脱的背影。
等在村口吃瓜的这波人,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
“这小子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谁说不是?满囤在他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合着全白费了!”
“就是!大学大学考不上,媳妇儿媳妇儿跑了,这回知青办也去不了了,村小老师也当不上了,完犊子了!”
“看来还是我儿子听话,不惹祸就是福啊!呆在队里老老实实种庄稼也没什么不好。”
“我家那小子也比他强!伺候队里母猪伺候的多好?……”
“……”
曹杨家院子里。
此时此刻,早已人满为患。
粮站上班的大哥曹松,手里握着一根皮带,满脸黑线,已经等了曹杨整整一个上午了。
“等曹杨回来一定要抽死他”的豪言壮语,都已经不知道被他说了几百遍了,这会儿应该是说累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电厂当工人的二哥曹椿,也不遑多让,手里拿着的那根原本要揍曹杨的棍子,也不知道被他为了宣泄心中愤怒敲在哪里,敲成两截了。
唯有正在民办教师进修学校进修的三哥曹槐,还算是冷静,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两个哥。
“你们吵吵巴火个啥?事情都没搞清楚呢你们就要打要杀的,瞅瞅给妈吓的,都起不了床了!
有你们这样当哥的吗?
你们还有个哥样儿吗?
要兄友弟恭,要家庭和睦,家和才能万事兴。
即便就是要教训老五那不争气的货,也别先说出来啊!
等他逮住人了,朝死里揍不就完了吗?
拉远一点,拉到外头去揍,不让妈听见声儿不就妥了吗?”
好嘛!本以为这老三还是个不错的好哥哥,谁曾想?竟然是个狠角色!蔫坏!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
其他几位端着铁饭碗,吃着公家饭的堂哥堂姐,虽然不言不语,但是谁都看得出来,都在埋怨曹杨惹了不该惹的人连累了他们。
堂屋里,曹杨的几个叔叔伯伯也没闲着,正口沫横飞的朝着曹杨便宜爹曹满屯不停输出。
“老三啊,这都怪你,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惯吧,把你这个宝贝疙瘩幺儿惯的不成样儿了吧?”
“棍棒底下出孝子,老三啊,还是打的少了!”
“慈母多败儿,这里头不但有你老三的事,还有你媳妇的事,你们简直太溺爱杨娃子了,我都说了多少回了,你们愣是不听,咋样,出事了吧?”
“就是!胆子简直大的没边了,连县太爷的虎须都敢捋,是不是见不得咱家好?”
“老三啊老三,你说咱们到底该咋办?外面那几个孩子可全都是吃公家饭的,得罪了公社主任咱还能顶一顶,可偏偏这回得罪了县太爷,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县太爷记恨咱家一天,咱家可就悬吊吊……”
曹满囤总算是听不下去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
大队长的王八之气一下子就被逼的侧漏了。
“都闭嘴!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吵吵把火了一上午,说也说够了吧?
本是一家人,大难临头应当同舟共济,你们不想同舟共济也就罢了,还来火上浇油,你们这是想逼死我儿,逼死我吗?
滚,都给我滚,不想当一家人,咱们以后就不是一家人!
如果还不放心,我给你们立个字据,咱们去公证,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曹满屯这回真是被逼急了。
虎老余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