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些蜡烛的中央,则砌了一个巨大的池子。这个石制池子占据了房间中心的全部位置,里面已经放满了液体。这些暗红色的液体还在池子中缓缓流动着,看起来十分粘稠,并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令人不适的光泽。
而在那红得刺目的液体中央,则似乎……静静地漂浮着一个人影。从薄异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那个人影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正随着轻轻荡漾的血波,无力地在这个石池中央轻轻晃动着。
除了蜡烛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外,整个房间就再无其他的声响。
“心宜!是心宜吗?!”
冉燕一看到血池中的人影,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甚至顾不上害怕这并不明亮的房间。
只是一扑到池子边上,冉燕的动作就停住了——
血池中的人并不是她以为的、失踪不见了的石心宜,而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没有任何的装饰的长裙,明明周围全是粘稠的鲜血,但是她的裙子上却没有沾染到任何的液体,依旧纯白无瑕;微微卷曲的金色长发轻轻飘浮在水面上,随着血波慢悠悠地漂动着,她的双眼紧闭,配合上她双手交叠在腹部的动作,显得整个人十分的平静。
甚至,冉燕还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隐隐的笑意,像是正在做一个美梦。
她彻底呆住了。
薄异缓缓从后面走了上来。他先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目光在沿墙摆放的那些蜡烛上流连着。
这些蜡烛或高或低,看起来摆放得十分随意。但是他用脚丈量了一下这些蜡烛之间的间距,却发现这些蜡烛无论是位置、高度、间距……都透露出一种规律。甚至还能隐隐从整体上,将这些蜡烛组合成一个图案。
像是一种……神秘的仪式。
他又把目光挪到了血池中央的女人上。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是昨天晚上他去的第二个实验室里,那些玻璃箱里的其中一位。
他干脆在池子边蹲下了身子,用手沾取了一点血池里的液体,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带着腐烂臭味和血腥味的混合气味直直地冲进了他的鼻子里,薄异只嗅了一下就拿开了手指。
但至少,它帮助薄异确认了一点——
“‘容器要定期泡在溶液中保养’——”
薄异擦干净了手指,从血池边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血池中央的女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