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惊昭去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兴,就连在路上的惊昭本人也听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的评价,不过这种评价惊昭并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是她的父皇。
惊昭在一家客栈房间之中,这里早就远离了京都。此时惊昭脸上带着些疑惑:当初自己感慨帝王的无情,虽然自己没有辩解,但是一直宠爱着关心着自己的父亲不相信自己真的有些寒心。不过惊昭转念一想,父皇还不至于这样。唯一有疑惑的地方就是七夕宴上歆麟公主的那一首摄魂曲,惊昭当初没有在意只是因为摄魂曲不过是带着催眠作用,打断之后就好了。但是往深处想,摄魂曲还有一种作用。
摄魂蛊,惊昭对于摄魂蛊的了解并不是来源于这个时代。而是前世在一次执行时遇到了苗疆人,她用摄魂蛊控住奈儿,导致自己和奈儿自相残杀。不过幸好那个苗疆人身上有解药,才让奈儿恢复神智。十年才能培育摄魂蛊,在启动摄魂蛊之时需要一个引子,这个引子就是带有催眠作用的摄魂曲。
这时,窗外响起声鸽子叫。画春走到窗边,取下鸽子腿上的信件:“小姐,是莫殇的信。”
“是不是母亲出事了?”惊昭突然站起来,她唯一害怕的就是父皇会迁怒于母妃,所以一直叫莫殇保护母亲。
画春摇摇头,将信件递给惊昭:“是莫殇跟丢了娘娘。”
“跟丢?”惊昭此刻才觉得母亲很陌生,莫殇最擅长近战和跟踪的,竟然会跟丢!那,母亲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罢了。”惊昭随后又松了一口气:“母亲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离开皇宫至少对于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现在已经一个月了,还有多久才回到边境?”
“快马加鞭也得一个月。”
“恩。”摄魂蛊没有性命危险,只是会控制父皇,时间还很充裕的:“也不知道我在墓前做的记号他看到没有,如果没看到,那小子估计又要哭鼻子了。”
在茫茫人海之中,关于惊昭的事情,还在传播。不过在京都这种事情已经没有人再提起了,除了一个人。
在墓陵一个偏僻的角落,一座小到容易被人忽视的墓牌上还刻着‘大兴逍遥九王司马惊昭之墓’,一只较为粗糙的手有些难以置信的抚摸着墓碑,上面的老茧表示手的主人是一个习武之人。那一双自小就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满着绝望。
“死惊昭,不过是一个月,怎么会这样?”萧潇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拿起放在一旁的醉清风,打开瓶塞,对着墓碑喃喃自语:“死惊昭,这是你最擅长酿的醉清风。不过这一瓶不一样,这一瓶是五岁的时候我去长留山之前,我们一起埋在桃树下的,明明说好十年后一起喝的。”
“可是十年后我回来,我们竟然都忘了。要不是这一次我看到那颗桃树,我也许不会记得。”
“惊昭,笑笑在这儿敬你了!”萧潇手一侧,手中的酒就如一股清泉一般流淌在惊昭墓前,然后渗透。霎时间,一股酒香就蔓延开来,萧潇闻了闻:“果然,时间长的酒,香气都不一样。”
萧潇又将剩下的醉清风一口干了:“惊昭,若你还在,你肯定又要说我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不过这一次例外。”
“惊昭,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问你,”萧潇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每一次我仔细看你的时候,总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的影子出现在我眼中,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不过又或许是因为我们同时出生的缘故,所以看到的是你的前世吧。那个时候还在想自己如果能娶到那样的女子,此生无憾。只是我知道,那不可能。”
说到此处,萧潇有些伤神的摸了摸墓碑,然后似乎看到了什么突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