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算着时间,现在去送信,半个时辰跑到,还有半个时辰跑来……天大概就要亮了。
暠王府门口的禁卫军极其的谨慎。
“何人来此?”
“大人,小的是雕花楼的跑堂,有位老爷让我送信给王爷。”
他将书信从怀中拿出双手奉上。
送到之后,跑堂小哥转身就走。
齐忠暠披头散发,迷迷糊糊的看着这上面的四个字,顿时一惊。
“这信是谁送来的?”
“雕花楼。”
“更衣!”
齐忠暠坐在轿辇里,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了。
“王爷,到了。”
朝晖乍现,寒冬凛冽。齐忠暠裹紧了自己的貂皮斗篷,走进雕花楼。
经过一夜的兴奋,早上的人们都渐渐的失去了精神,一个个看起来颓废无力。
暠王身上自带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他走进雕花楼的那一刻,诠释了什么叫蓬荜生辉。
管事的看到他的轿辇和金冠,赶紧跑出来迎接:“参见殿下。”
“嗯,本王自己看看。”
他目光如炬,在楼下扫射过后,接着去二楼,人们都喝的东倒西歪,还在仰头作诗。
来到三楼之后,终于看见窗前有个身影,坐姿挺拔,淡然的喝茶。
“莫大人。”
莫怀山起身,暠王很热情的上去搀了他一下:“莫大人,你我等级是一样,不必多礼。”
“王爷天生贵族,怎能与我等凡人一样呢?
“莫大人,这才上任几天呀,怎么还学会了油嘴滑舌呢?”
但是他打心眼里觉得莫怀山会做人。
“这里有封书信,殿下看看。”
暠王看着陌生的笔迹,和一条条真实的事迹,恼羞成怒。
“这封信是哪来的?敢污蔑朝廷命官!是想死吗?”
“下官刚刚将柳大仁从南州接来,还未来得及面圣,安排他们母女见面。昨天夜里,有人送了雕花楼的信息牌给我,下官在这里深思许久,决定让暠王决断。”
“莫大人在这里坐了一夜?”
“回去也睡不着啊!”
暠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大人的忠诚,本王收下了。”
齐忠暠觉得这是件好事:他觉得莫怀山看透了朝堂,现在已经偏向他这边了。只不过,还有待验证。
“只是下官不知这些事情是否真实,下官想要告诉暠王的是:若是皇上派人去查,绝不阻拦!但没有证据的事,也绝不胡乱指控。”
“好,莫大人公正,定能为百姓做一个好的父母官,给天下官员一个榜样。”
莫怀山不说话,两人目光对视着,好像谁也不服谁,谁也不信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