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刘一刀更胜一筹,体格魁梧的他,抬腿就往猪身上一压,随即示意身后的人上前帮忙。
陈大舅和陈二舅赫然在列,帮忙绑住乱蹬的猪腿,七八个人用力一抬,就把猪给按到了凳子上,紧紧按住。
刘一刀转身去接徒弟手里的尖刀,又从背篓里掏出一根铁棍,把刀使劲磨了磨,一旁站着的人也挑了桶进院子里挑开水。
刘一刀又把接猪血的木盆拉到猪脑袋下方,危险感让大黑猪叫得越来越大声。
胆小的娃娃们也不由自主地退到更远的地方,胆大的娃娃则占据有利地势,有的娃娃手脚麻利,甚至爬上谷草堆上。
陈念死死地捂着耳朵说,“姐,我害怕!咱们走吧!”
陈思思比俩妹妹高出了不少,听见妹妹说害怕,顺势把陈念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又把林秋缘拉到了自己身后,脸上有些发白,但嘴上还安抚道,“妹妹们别怕,姐姐保护你们……”
林夏至同陈家和也自发地站到三个女娃娃面前。
刘一刀手起刀落,准确的捅到猪脖子上,大黑猪嘶叫的声从尖锐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死翘翘了,宣告着生命的结束。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猪血接了满满两大盆。
专门烫猪毛的黄桶里已经灌满了开水,刘一刀带着徒弟紧接着开始烫猪刮毛、开膛破肚……
到这陈念更不敢看了,林秋缘和陈思思索性拉着她往院儿去。
此次娶亲的是孙家的幺儿——孙义舟,娶的是镇上陈夫子家的独女,这时正穿着绛蓝色长袄在院里写新对联。
孙义舟去年考中了童生,今年八月还要下场考院试,要是考过了,可就是秀才公了。
陈夫子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把独女指配给了孙义舟。
孙义舟这个名字还是陈夫子给取的,听说他以前好像叫二狗之类的土名……林秋缘汗颜,感谢她爹娘没给她取个什么花或是什么草的名字!
陈思思和林秋缘牵着陈念坐在在院子的角落里,嗑着瓜子,吃着杂拌,听村里的妇人们谈论孙家的事儿,林秋缘竖着耳朵,听着情报大队的一手消息。
“你说这林杏花命可真好,两口子硬是咬牙把这小儿子给供出来了,听说今年考过的话,就是秀才了吧?”
“可不是?她林杏花先前可没少被村里那些长舌妇编排,前年不是他大儿和二儿,被媳妇儿撺掇着闹分家?孙老头也是硬气,说分就分……这下可有得他们两家后悔去咯!”
“你说这孙老大孙老二怎么想的?这要是没分家,缴税只用缴一家,要是服役,两兄弟还能轮流去。这分了家,缴税就是三份,去年不是家家户户都要抽人去服役去二崖村修水渠?那时候还赶上春耕,两男人去服役了,杏花那俩儿媳忙都忙不过来,过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最后还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地求他们俩夫妻帮忙带孩子?”
“杏花那暴脾气能受得了这?硬是狠狠嘴了那俩儿媳妇,才答应帮忙带孙子孙女……”
“哈哈哈哈,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孙子孙女,杏花狠不下这个心的……”
……
林秋缘听了一耳朵八卦后,何氏几人才到,村里相熟的妇人连忙招呼几人过来坐着摆龙门阵,顺带剥点蒜、折点菜,何氏看见仨小的也在那,顺势也坐下,加入了情报大队。